张广福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面包车,七八个男人坐在里面挤得满满当当,可大家还是要警长开车,董胜开就不干了,当然有理由:"上班是工作,再说跟着廖叔一起出去,我不开车难道要师傅开?可凭什么休息也要我开?这车上会开车的人一大堆,就我好欺负?"
"因为你是警察,就是*了你身上的那身皮,现在峡州的警察也认识你,不管走到哪里当然不会有罚单,这可多划算。"程耀东说得理直气壮:"同样,因为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廖叔的徒弟,所以路路畅通,过葛洲坝连通行证也不要,过高速收费站也是会全程免单的,你这张脸就是招牌!"
不管开不开车,反正大家在一起玩的很开心;不管钓不钓得到鱼,反正几个大男人乐在其中了。傍晚时分,当那辆面包车沿着江南大道返回中心城区的时候,车里是扑鼻的酒气、弥漫的烟味和一路歌声,那个时候正是日本核电站因为福冈大地震而发生泄漏的时候,马长喜就给大家说了一则手机笑话:"**说:西风!奥巴马说:东风!梅德韦杰夫说:北风!马英九说:南风!日本的核反应堆说:糊了!"
大家就哈哈大笑。
在快要上峡州长江大桥的时候,董胜开随便瞟了一眼,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呆呆的站在夕阳下空无一人的江南护堤上,风吹动了她的短发,也吹动了她的长裙。长裙就变成了一面烈烈飞舞的旗帜,短发就像一缕吹不走的乌云。警长认出了那个女人是谁,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没见过。"文学清努力用他的眼镜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出结果:"很冷静、很忧郁、很无助,就像是俄罗斯早期画家笔下的人物。"
"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妈的,木桥溪的酒好喝,就是有些上头!"张广福皱着眉头在说话:"这么晚了,一个女人站在这里,是不是受了什么冤屈?或者是受了什么打击?思想上有过什么刺激?反正感觉有点不正常。"
"我认识,她是我们所里的警察,叫路茉莉,刚死了男人不久。"董胜开就把路茉莉的丈夫的那场飞来横祸讲给大家听,还有廖解放曾经说过的担心,自己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了:"她不是峡州人,也不是江南人,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太简单了,男人一死,家里的*梁柱就倒了,男人一走,家里的南墙就倒了,生活的乐趣和生活的勇气就没有了,原来的幸福甜蜜荡然无存,苦日子看不到头,加上不善于交流,又不接受心理辅导,这正是廖叔所担心的。"*啸天又在念那部《道德经》了:"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书生,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耸人听闻?"马长喜有些怀疑。他看了百米开外、站在护堤上像一尊塑像似的路茉莉一眼:"你们担心她会想不开?自寻短见?那件事都过了几个月,早都淡然了,不会有这么危险吧?再说看她这副样子,也是一个很爱护自己的人,选择别的方法不行吗?居然想……"
"一看就知道,想不开已经很久了,心有千千结,越想越想不开,现在就是人家告别人世的时候。至于人家选择什么方式,我们都不是女人,当然不明白了,因为生命对于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也想逃避现实,一死百了多好。"*家大少在询问着大家的意见:"我们要不要施予援手?救她一命?"
"这说的是什么话?"董胜开叫了起来:"南正街的人哪有见死不救的?路见不平还拔刀相助呢,如果她出了事,我们这五六个大老爷们,岂不是会遭人耻笑?还不被南正街的那些老祖宗给骂死?"
"救人简单救心难,救人得救心,要知道对一个人而言,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杨德明低沉地说:"记不记得汶川大地震生存下来的那个官员,全家人都死了,一个人活了下来,可是思想上没熬过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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