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从门缝里大声地呼喊c询问。
得到若萤的肯定回答后,他显得很高兴:“公子,没错儿,是四郎!”
听这声口,竟然是为她而来的?这个时辰?这样的天气?
“四郎你没事儿吧?外头冷,四郎快上车!”北斗忙忙地招呼着若萤,如释重负一般。
“北斗?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若萤还在惊讶中呢,忽觉得肋下一紧,身子便腾了空。
李祥廷就跟搬布袋似的,将她端上了马车,道:“正好,你跟他们一起,还能少吃些苦头。时敏帮忙弄个毯子给他擦擦,坚持一下,等到了庄子上就好了。”
若萤保持着沉默。
眼前的朴时敏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手里抱着一件自己的长衫和一条手巾。
若萤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解开了上衣,自行拿过手巾来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套上那件皂香隐隐的长衫。
确实很长。朴时敏虽然在男人堆里很纤弱,但跟还没长全的若萤相比,不论是骨架还是个子,都显得很男性化。
他的长衫,若萤穿上去之后,就像是裹了一床床单,袖子得挽好几道,下面落地就要绊脚。
若萤却觉得正好。
她正需要一床铺盖御寒呢
寒冷让她顾不上讲究什么礼仪规矩,直接当着朴时敏的面,就把湿嗒嗒的裤子袜子一股脑儿地扯了下来。然后,整个身子蜷成一团,藉此蓄积热量。
朴时敏用了好长时间,才将视线从那一堆湿衣服上收回来。
四郎里头什么都没有呢,是光着的呢。
他固执地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你们是从城里来的?”若萤没有理会他的呆状,直接询问北斗。
北斗点头称是。
必须是有急事,才会让城戍打开城门。
“果然还是公子厉害,这通天彻底的本事,一般人他学都学不来”
北斗仰着下巴,言语中既有骄傲,也有余悸。
当时的情形很是有些吓人。睡得好好的公子,突然跟挨了一刀似的痛叫起来。
吓得他赶忙点灯去看,只见公子脸色煞白,手捂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被鬼追赶着跑了几十里地。两只眼睛瞪得比灯笼还大,直勾勾盯着床尾的暗处,就像是那里站着什么牛头马面一般。
害得北斗浑身虚汗c脚下发软。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能让公子这么害怕,绝对不是小事情!
随即,公子不住声地念叨着四郎,急急忙忙往外走,好像动的迟了,就再也见不到四郎了似的。
紧接下来,驱车c出城c夜行,冥冥中好像有神明在指引着,公子三身上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柔迟疑,坚如磐石c勇往直前。
“小的一路上都还在纳闷呢,好好的,四郎这会儿肯定早就歇下了,能有什么事儿?结果,老远就听见四郎的声音了。要不说这种事情,就得相信公子”
若萤捉住了朴时敏的手,也将他的颤抖与慌乱一并承接住。
“是我扰了时敏的好梦呢。听说这种事儿很伤元气,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希望这种事,以后尽量少做。时敏有时也要顾念一下朋友的感受,好吗?”
她娘打一开始就没看好这个阴阳生,冲的不是别的,就是他这副身子骨。
乡下人的话:跟养不活似的。
上次在蝠园替她招魂,据说事后足足躺了三四天才返过乏来。这份恩情,至今都令她惶惶。
此番又为她废寝忘食c栉风沐雨跋涉艰难,没的说,她欠他的,只怕一时半会儿都还不上了。
她的关怀止住了朴时敏的恐惧,却又撩起了别的情愫。
“只有四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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