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萤见状,赶忙朝姜汁招了招手。
再不把他搬开,她迟早要倒进泥泞中去。
梁从风却不肯撒手,非要她跟着一起走:“我知道,一觉醒来四郎肯定就不在了。明天再走好不好?就呆一晚上,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去。”
“侯爷怎么说起梦话来了?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跟前吗?”
若萤觉得耐心快要磨完了,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将他颈上的长发拨开,在他扭股糖一般纠缠不止的间隙里,突然一记手刀砍下去。
梁从风愕然抬头,水气氤氲的神情看得若萤心神一颤,顿时感到自己万恶不悛。
“侯爷痛不痛?”
她的笑容深情而甜蜜,微麻了他的意识。
他微微蹙眉,一派茫然地点点头,旋即又摇头。
这也许是四郎的考验,是在试他的容忍程度吗?
“不很疼”
“再来一下好不好?”
认真的神情就如同说的是山盟海誓。
他便陷入那一望无尽的瞳眸中,了不知岁时早晚。
就这么溺毙了吧,如此就能够长眠在四郎的心里了吧?
意识涣散之前,他如此想道。
如此,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目送着大队人马远去,若萤揉着酸疼的手腕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比力气的话,她跟高玉兰大姐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
李祥廷这时才走出掩护。
“你可真敢下手。”
刚才,他真是看到了一出精彩的好戏。四郎的言行,果然不能等闲视之。
敢对小侯爷动手的,除了王世子,这孩子算是头一个。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敢众目睽睽下下狠手。
问题是,砍了一次不见效,竟然要求再来一下。
小侯爷怕是中邪了,居然傻乎乎地答应了!
“不会有事吧?”
小侯爷那个人一向小肚鸡肠,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别看这会儿昏过去了,等到醒来,还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呢。
“能有什么事?我可是请示过了呢。”
“哈!”
李祥廷越想越觉得好笑:确实,这事儿还真能让挨打的人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谁叫你答应人家了呢?
也就是四郎,换作别人,哪有这个心眼儿c这份胆量!
“咱们也走吧。你才好没几天,小心着凉。”
一边说着,李祥廷将她从泥水里捞起来,托在臂弯里,大步走上大堤。
这会儿,陈艾清已走出隐蔽。
三个人俱湿得透透地。
“折回去,先借世子的地方换了衣裳再说。”这是李祥廷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建议。
“没有别处可去吗?”若萤问。
“可以去艾清他们的庄子上。不过还需要走上一刻钟时间。”
“那就去陈兄那里吧。”若萤态度坚决。
朱梁两家的别业相距太近,不能不防。何况,她暂时不想再跟那郎舅两个沾上什么关系了。
累,太累。
要她跟两个成年人玩儿心眼儿,即使她有那个兴趣,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这幅身体太过幼小,折腾到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三个人c两匹马,刚刚出去一箭之地,身后忽然马蹄匆遽,有人一迭声地唤“四郎”。
李祥廷勒住马,大声喝问:“谁?”
漆黑一片的混沌中,隐约可见两匹马来势紧迫。面对李祥廷的质询,其中一人哑声道:“侯爷有东西要给四郎。”
“我在这儿。”在说这话时,若萤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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