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之,连他避居崔府都曾听过这人的盛名,他容貌殊甚,文治武功在同辈中更是独占鳌头,兼之风仪出众,性情耿直,连崔府几位眼高于顶的小娘子,都日日一句“檀郎”称呼着,恨不得即刻下嫁。
但这样的人,居然也被亲父这般不堪地送入了长公主府。
唐竹猗也没想到韦相居然会这么干脆。
她花费了一番功夫才摁住了被药物控制住而不断地想要扑倒她的韦省之,一边狠狠地骂着那老东西死不要脸,另一边却只能肉疼地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颗丸子,粗暴地塞到了韦省之的嘴里。
刚才他扑得太快,唐竹猗完全没有防备,还在发呆的状态中就被人扑倒,后脑勺敲在了厚厚的地衣上,肿起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包。
偏偏这时候他们应该“战况激烈”,她也不好叫侍女来给自己上药。
半盏茶后,被胡乱扔在地上的韦省之转醒,捂着同样敲出了一个大包的额头,诧异地看向坐在一侧胡凳上,正在不紧不慢喝茶的唐竹猗。
他想起母亲亲手端来的那盅燕窝,想起他受药力控制,扑倒了长公主。
而他们此刻衣裳凌乱,发髻散漫,浑身还有复杂难言的酸疼。
韦相算计起自个亲儿子来也很有一套,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按着韦省之的心性,他定然会负起这个责任,不管心中愿与不愿,都会当长公主的男宠。
果然韦省之脸上的神情就证明了。
他正要拱手说话,唐竹猗“哒”的一声放了茶盏,抢在了他前头,“本宫不想与你多言或解释,你只需记住,本宫找你来,只是为了一件事,而你必须为这件事守口如瓶,是正你心中的正道,也是为你父亲还债。”
听闻宰相府也往长公主府上送了个人,住在竹喧堂都已经快要小半月了,长公主愣是宠得很,日日与他腻在一处,连早朝都误了三四回了。
不仅如此,在那人进了竹喧堂的次日,户部剩下的那个右侍郎的位置,就又给了韦相原先看中的一人。
如此一来,虽崔家嫡次子升了户部左侍郎,可顶头的尚书和略逊一筹的右侍郎都是宰相府的人,他又明着撕了脸面,这日子怕是不甚好过。
外面的传言纷纷,崔子绪为此特意走了趟长公主府,就是不让兄长为了他和崔家忍气吞声。
“按我说,阿兄便是拼着撕破脸,也该和长公主和离,为人妻,没有她这般肆无忌惮地给你难堪的道理”
崔子袁看着喋喋不休的阿弟,正要劝他少说两句,抬眼就看见了门上靠着个人,华丽的衣裳铺在她身后,窗外的阳光跳跃在她脸上,灿烂得让周遭黯然失色。
他嘴角的笑猝然间收住,厉喝了声,“子绪,噤声。”
“本来就是,我又未曾说错!”
崔子袁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阿兄你是怎样的人物?就这般被一个占着自个出身而不顾别人死活,只会沉迷男色,骄奢逸的女人侮辱,我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那崔二少就别咽气了。”
唐竹猗一出声,朝着屋子里迈了一步,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侍女们就已经进了屋子,焚香照明,斟茶摆盘,眨眼间就把有些昏暗的屋子收拾得锦绣雅致。
崔子袁在听清她那句话时就扯了崔子绪跪倒在地,硬按着他的头叩首,“阿弟无状,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崔子绪愤愤不甘,但到底没有反抗兄长的动作。
他自是见过崔家天上地下一般的日子,可他废了那么多功夫收集的账本还抵不上长公主在朝堂上的一句话,他心中着实咽不下。
“本宫又不捕鱼,手边也没有网。”
唐竹猗挥开侍女的动作,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茶,却又不端到嘴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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