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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势若是借到了,那便是抟扶摇而上九万里, 鸡犬升天。
朝中将崔家恨得咬牙切齿的人不是没有,但长公主端坐在鸾座上,幼帝腻在她的怀中, 对长姐满心依赖, 他们不敢怒更不敢言,甚至还要赔上一个笑脸。
户部两位侍郎被下诏狱之后,韦相在自个书房里砸烂了三个茶盏。
户部尚书缩在角落里, 等到韦相的火气散得差不多了, 才冒出头来,小声说了一路想出来的办法,“崔家不过借了长公主的势,只要长公主不在了”
长公主不在,幼帝年岁还小, 不能亲政,自然政权旁落。
“你当本相连此计都想不出来不成?”
韦相一掌拍在桌案上, “自先帝就防着本相擅权, 他弥留之际将皇权交与长女,便是为了幼子长大后能名正言顺地拿回来, 又为防本相, 给淳于晞留了三块军令和不少忠臣, 只要本相敢反,就能名正言顺地将本相置于死地。”
他想起先帝布下的这个局,就心头堵得恨不得将先帝千刀万剐。
好在这位长公主也不是治国的能人,在他或明或暗的诱导下沉迷男色又行事张扬肆意,只等他各处谋划得当,让民先反,他再平叛以正道,坐上那至尊之位。
万事皆备前,淳于晞必须活着,当那个罪魁祸首,引开朝上那些忠臣的注意。
韦相沉默一瞬,突然就笑开了。
“枉本相机关算尽,却忘了咱们这位长公主的脾气,那可是个一点亏都吃不得的人。”韦相敲了敲桌案,再不见沉郁之色,“崔家有能复宠的崔驸马,我韦家也不是无人,不过一个处处与本相作对的嫡子,便当从未生养过罢了。”
当晚,一顶小轿从长公主府的偏门而入,停在了长公主的竹喧堂外。
唐竹猗披着狐裘坐在堂中,看着被下人抬上来的相府二公子,上前两步在昏睡着的美男脸上摸了几把,做足了沉迷男色的模样,才抬头看那位相府管家。
管家跪在堂中,将她的神色看得分明,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老爷说当日不过一句玩笑,他不敢让殿下割爱,还望殿下能不计前嫌。”
“本宫可不记得有何前嫌。”
唐竹猗挥了挥手,完全一副色急攻心的模样,对送到口的美色急不可耐。
管家倒退着出了门,还没走上两步就听见了身后的关门声,随侍的侍女们也出了门,只留堂中的孤男寡女。
嘴角的笑意刚一扯开,就正对上了前面站着的崔驸马。
崔子袁当年能尚了被先帝捧在手心里的长公主,容貌自是不俗,便是此间犹带病容,也能见其清俊雍容的相貌和风仪。
他怔怔地盯着那关上的院门,身上披着大麾,里头却是和长公主一致的亵衣,显然长公主刚才极有可能便是刚从他的榻上下来。
管家在心中暗赞自个老爷的神机妙算,挑了这个时间送人。
“参见驸马。”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恭敬得很,连声音都让人跳不出错处,“小人无意扰了驸马和殿下安眠,实是殿下有一心头好在相府中,我家老爷不忍殿下用了旁的物件替代,着急忙慌地便让小人送了过来,正好赶了个巧。”
崔子袁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奚落,然而他此刻心下复杂难言,不欲多加争辩,只是往原路返回,心神却不知落到了何处。
连他亲生爹娘和阿弟,都当是他复了宠才为崔家挣回了荣光,或喜或怒,难以赘言,而他自个却知道,那三日他皆在养病,连长公主一面都未曾得见。
可原来,她想要的就是堂中的那人吗?
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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