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楼微露讶异,旋即拊掌,“皇上人中龙凤,伽罗能得青睐,确实是她的福气。只是我当年行事不周,与她母亲失散多年,如今难得与她重逢,正欲带回南陈好生照料,倘若嫁在京城,岂不又要两地分离。”
杨坚端然道:“国相疼爱伽罗,我诚心求娶,更会珍之爱之数倍,国相且请放心。”
戎楼笑着叹气,将杨坚打量,神色间颇为满意。
“盛京繁华,确实非我南陈所及。我虽有意照看,毕竟伽罗生在京城,也更眷恋故土乡情,倘若能与皇上结为连理,确实是桩美事。”
杨坚颔首,“还请国相玉成此事。”
戎楼但笑不语,只将茶杯搁下,瞧向武元帝。
那日与杨坚商议时,武元帝已然答允,此刻就势道:“傅姑娘的品性,朕先前已有耳闻,昨日殿上一见,确实有诸多过人之处。国相若能割爱,朕不日便命礼部筹备此事,也算是成全两个孩子的心事。”
武元帝肯松口,戎楼倒颇意外。
不过数日相处,见识过杨坚的手段,也猜得在此之前,父子必已商议妥当。
他笑了笑,“伽罗能嫁得良婿,我自然乐见其成。听闻以贵国的风俗,皇上的妻子按身份品阶,有诸多不同,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迎娶?”
杨坚瞧了武元帝一眼,见他没开口,便道:“由礼部郑重安排,册为皇后。建章宫虽广,我却只愿娶伽罗一人,娶进建章宫,不止是皇后,更是我愿共度一生的妻子。”
“殿下的意思是”戎楼稍感意外,“不会另娶?”
“不会另娶!”杨坚端然承诺,罔顾武元帝眼中陡然沉厉的目光。
戎楼大为高兴,“好!好!好!皇上有此心意,看来伽罗所托非人。不过促成良缘之前,我还需将话说得清楚。殿下既诚心求娶伽罗为妻,往后该当牢记今日的承诺,倘若有违此诺,我纵力微,也绝不肯答应。太上皇”他看向武元帝,“应当不会怪我唐突吧?”
“国相爱护外孙女的拳拳之心,朕甚是感动。”武元帝道。
“既是如此,我愿促成此事!不过伽罗是独孤家之女,还需征询他父亲的意思,不能由我擅自做主。”戎楼站起身来,“我这辈子孤身一人,别无亲眷,膝下唯有伽罗这一位外孙女,自是要明珠般疼爱。不能带她回去照看,也该看她寻得归宿,才能放心。”
武元帝会意,逃避不过,索性道:“国相放心。朕明日即命礼部筹备,尽早完婚。”
“太上皇亲自安排,我再无忧虑。”
说罢,起身告辞。
杨坚了却一桩心事,瞧着武元帝没吩咐别的,便一道出宫,送他回鸿胪客馆暂歇。
途中有人随行在侧,两人再未提私事,只将京城风光古迹道来。
至鸿胪客馆,戎楼瞧着杨坚没有辞别回建章宫的意思,猜得其意。
这一路从隋州到京城,冼氏也跟他提过不少杨坚和伽罗的事,戎楼知悉始末,对杨坚的胸襟手腕皆十分赞赏。今日宣政殿中,杨坚的态度承诺,更是令他满意。
而今杨坚亲自将他送至鸿胪客馆,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戎楼一笑,率先作别,“客馆的路我都熟悉,殿下请自便,不必再送了。”
杨坚拱手,待戎楼率众走开,才将脚步已转,往伽罗住处走去。
离别四月的思念,这数日中强压的冲动,婚事议定的欢喜,在此时蠢蠢欲动。
杨坚竭力克制,脚步愈来愈快,到得伽罗住处,命韩擒虎和众侍卫守在门外,旋即大步进院。这院子颇宽敞,正面五间屋舍,别处栽植花木,掩映两侧门窗。
冼氏和华裳就坐在一丛芭蕉下,见了杨坚,忙起身相迎。
杨坚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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