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的是驻守高家大院的卫队,一个用枪尖挑了一下门上铜锁,一个推了一推左右两块门板,两侧门板闪出一条缝来,前一个瞪大眼睛向里张望,望了半天,后面的家伙不耐烦了,嚷道:“那些贱民谁敢到高家大院来,分明是找死,天堂有门偏不走,地狱有门闯进来,碾死他们比碾死一只臭虫都容易。”随后,又道,“不用听了,一定是贪吃的老鼠‘唧唧唧’的叫,高老爷的老鼠比外面的贱民都多。满粮仓c粮囤c楼层跑得都是,不足为奇。”果不其然,正像他所说的,随后,贴在门缝的卫队果真便听到粮仓c粮囤里“唧唧唧”“唧唧唧”的声响。
“做个老鼠就是好,老爷才懒得过问它们呢!”
“可不是吗,算了吧,能有我们吃的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这年头,外面饿死的人可不少,听说苏家楼正在祈雨,请来萨满法师做多少道场都白搭,天要亡人,人不量力,谁能抵挡。”他们说此,同时瞄了几眼亮白的天幕,宽大的穹宇没有一丝云彩,那硕大的火球怔怔地望着枉生世间的生灵。可在高家大院里却没有枉生,一切都是那么鲜活,有生机,有富贵与充裕,无论是所谓的卫队c家丁还是丫鬟c奴仆,甚至还有我们说过的粮仓里的老鼠,无所顾忌的墙角砖石下的蚰蜒c蜈蚣c草履虫等。
卫队一走,苏伟与小伙伴曹宁开始行动了,他们早就有准备,从怀里掏出布袋,苏伟准备了一个,哪知小伙伴曹宁竟然准备了两个,苏伟笑话他贪婪,他说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当雪白的大米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似乎白色的光已经照透了他们的身体,无穷的力量与米香传遍了身体的五脏六腑,每个毛孔都有香气。他们乐了,眼睛里的米光忽闪忽闪着。苏伟装满了一袋,用袋上的小绳子系个牢靠,塞到怀里鼓鼓鼓鼓囊囊的,不妥,索性背着吧。他还在埋怨小伙伴曹宁行动缓慢,曹宁说这就好,这就好。
他们顺着粮囤滑到了地面,坚实的稻米划疼了他们的屁股,苏伟腾出手来摩挲了几把,曹宁没有闲手只好弯着腰忍受着。好了些,他们贴在门板上察看房外,没有动静,苏伟说他先出去然后再接应他。曹宁点头,苏伟顺着门板上了侧窗,由侧窗便到了外面,哪知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双脚,鞋子掉了。苏伟大惊,两脚用力,可是他的力气再大哪里能抵得上一双大手,苏伟大呼:“放了小爷,如若不然,小爷决不轻饶!”这些当然都是戏剧里的台词。
苏伟是在给小伙伴曹宁喊话,曹宁一急,两袋稻米落在地上,“啪”“啪”,虽然声响不大,但是外面人听得真切。苏伟是被卫队家丁硬生生地从侧窗拽拉了下来,屁股落地,摔得他咬牙切齿,眉头拧了数道。
“找死!”苏伟凶神般叫嚷。
“呦呦呦,小崽子挺横,这是哪家小崽子,你因为你是孙猴子,即便是,老子也是如来佛主,你怎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一个卫队抬起枪托砸下苏伟的胸口,苏伟猝不及防,刚起个半身,又摔倒在地。
“你找死,小爷可不是好惹的!”苏伟起身要与这个卫队拼命。这时候,管家管和来了,卫队向管家做了汇报,两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看在苏伟的眼里,顿生厌恶,苏伟觉得他们是三个阴魂——死人般的大白脸和白黑无常的索命鬼。可是,他不怕。骨子里便没有“怕”这字。管家管和不领情,还是一副凶脸孔,没有点头,没有赞赏,只是训斥,冲着苏伟与曹宁,指示着两个卫队。卫队左右劫持,苏伟毕竟年少,力量弱了些,被他们狠狠地摁在地上,反剪着双手,苏伟是抗争的虾蟹,双手强挣,头颅伸缩,双腿用力,头颅与身躯弯成了一道弧线,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滴,他依然如此。
“这个狗崽子有些蛮力,是个倔种。”
管家管和蹲在地上左手要托苏伟的脸颊,苏伟张嘴便咬,他立刻躲过手去,幸好反应迅速,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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