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没有那样做。
他只是再次默默承受了残酷现实带来的压力,转身走了。
岳梓童虽说没有亲眼所见当时李南方在花夜神的病房内,都是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却能深切感受到,他最后一根抗压的神经,崩然断裂后,心中是多么的茫然。
有时候,茫然才是最可怕。
比死,都要可怕。
因为当死亡来临时,人们还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挣开恐惧。
但当他深陷茫然中呢?
就会对这个世界,对人生,对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不再相信,怀疑任何人,任何事情的真实性了。
“他应该就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能轻易放过了花夜神他们,走到了大街上。”
岳梓童昂首,喝干杯中酒后,用笃定的语气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南方的失忆,除了深爱着花夜神之外,关键还是他想逃避。逃避可怕的梦遗症,逃避花夜神出轨的现实,逃避他以前所经历的所有事。”
越听,双眸就越大的贺兰小新,也傻子般的点了点头:“是。童童,你说的没错。休说他是看到花夜神那样对不起他了,说不定蒋默然再从楼上跳下来一次,他也会彻底地崩溃。无法承受残酷现实后,身体本能就会主动屏蔽从前了。让他就像获得了新生那样,开始新的生活。”
“但他深爱着花夜神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岳梓童又重重擦了下小鼻子,抬头看着贺兰小新:“你说,我和她在南方的心中地位,谁更重一些。”
“老娘最讨厌你问我这个问题了。”
贺兰小新这次没有在心中暗骂,而是满脸恨恨地说:“因为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必须得承认!您,伟大的岳家主,才是李人渣心中的天。如果把他的爱情分为十分,您是独占八分。我和花夜神等可怜人呢,则拼命争取那两分的。”
“真这样?”
岳梓童立即歪着脑袋,追问。
贺兰小新无奈地耸耸肩,摊开了双手。
“哈,哈哈。”
岳梓童仰天娇笑时,抬手拍了拍新姐的肩膀,豪爽地说:“我最喜欢看你这副德性了。能把我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你们这些人的痛苦之上,是我毕生所追求的目标啊。”
“你,还是个人吗?”
新姐幽幽问出这句话时,背着段香凝的李南方,已经来到了陆家门口。
陆家虽说距离后海那块有些远,但也就是七八公里的事。
依着李南方的身体素质,脚程,即便是背着个人,也能在一个小时内走完的。
或许,还会比他独自一人行走时,更快。
原因很简单。
背上背着个香喷喷地美少妇呢不是?
虽说她已经失忆了。
但性感的娇躯,妩媚的容颜,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不时发出一声猫儿想春天时的笑声,让男人心痒的浑如走在云彩里,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累,这种感觉却是真实的。
那么,明明在一个小时内就能走完的路,李南方为什么足足走了四个小时,来到陆家门前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呢?
为他指路的段香凝,故意让他绕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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