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存在枫叶岭的证件和钱包,查询后发现自己的几张卡居然没有被冻结。另外财务人员告知她,枫叶岭仅接受退还缴jiāo金额的百分之七十,她无声地点头。
随行的护士陪同她下楼,到枫叶岭的门口,帮她把装行李的小箱子放入计程车后备箱,对她挥了挥手。
离开之前,她没有再见过任何人。
陆之屿转入红色禁区,聂护士离职,她也没有同陛下和其他病友说再见。
她默不作声地收拾完房间里属于她的私人物品,淡然地同每一位过来帮忙的医护人员说谢谢和再见,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离开的模样狼狈得像是落荒而逃。
至此,她在枫叶岭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路修得平平整整,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她坐在计程车的后座,偏过脑袋回看愈渐远去的白色建筑。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注视枫叶岭的全貌。
枫叶岭坐落在近郊的山脚,背山面水。植被覆盖的矮山带来清新的空气,自山腰处留下的山涧汇成溪流,归入一面不算大的湖泊。湖泊倒映着疗养院的影子,拜占庭式建筑,穹顶尖角,白色墙面上镌有圣母与天使的浮雕,夹杂着彰显年代感的褪色砖红,分毫不逊色于英剧中侯爵贵族居住的庄园。
偶尔风过起微澜,轻易地将湖中一派大气磅礴的倒影吹碎。
从最初的侧头斜视,到后来整个人趴在椅背上回望,直到计程车驶出整片庄园的黑色重铁围栏,她仍旧维持着向后张望的姿势。
“姑娘,怎么了?舍不得吗?”司机大叔看着后视镜,慈祥地笑一笑。
方榆也回之一笑,温声道:“还好。”
手臂始终紧紧包着随身的小背包,包带绕着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尚且在枫叶岭住着的时候她曾无数次思考过该怎么出去,等到真正出来的时候,她心中好像缺少了一块什么,无端感到惶惑。
唯一留下的纪念大概只有她三年多来不曾摘下的手环。白色的胶质手环被她握在手中,上面显示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三十五。
这也代表着,她与陆之屿的jiāo集,就只剩下这百分之三十五的电量。
白色的胶质表面上有个红点闪烁,跳动着发出微弱的光芒。手忽而一抖,她慌忙关闭了手环电源。
***
她没有告知父母自己出院的消息,也没有回到原来的城市,而是在X城租了一间公寓开始新的生活。她庆幸自己有健康的理财习惯,卡里的余钱足够支撑她半年的生活。
她用卡里的存款买了新手机和新电脑,找回原来的社jiāo账号,联系上了一部分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又给几家公司投递简历,等待回音。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她与前男友分手的事情在他几次折腾之后闹得人尽皆知,原来指责方榆甚至对她的疾病指手画脚的人纷纷倒戈,将矛头对准了前男友。在得知她的病情大致稳定后原先一个圈子内的朋友也发来慰问的讯息,同她讲述近来发生的事情。
她从朋友的口中了解到前男友目前的状况,他的生活处境实在不算好,原本的升职计划泡了汤,流言蜚语让他丢了原来的饭碗。后来尝试着谈了个对象,不到一个月又掰了,加上每个月为房贷所累,他现在靠着啃老和四处借钱过活。
那个朋友心直口快,直接问她心里爽不爽。
她摇头,直言她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感觉,得知他过得不好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的事情也再与她无关。
还有些人旁敲侧击地对她表示了好感,几番试探地约她出来玩,被她一一回绝。她给的答案是:“我有男朋友。”只是他们暂时无法相见。
有些人不信,便问再三追问她男朋友何处高就,收入多少,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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