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施公子,伸出你的双手!”
施丹青浑身一颤,本能地把双手往袖中一缩!
苏兰泽也不强他,缓缓道:“施公子,你右手的指甲,倒当真与众不同。先前奉茶时我便已注意到,你是否患过甲癣?所以拇甲的中间竟然缺了一块!不过也幸好缺了这一块,倒与经书上的指甲划痕,甚是相似!那甲印由左至右,力道均沉,杨恩早辨出是右手拇甲所划。”她扬扬《太一玄经》,语气已转凝重,喝道:“若你不曾包藏祸心,何必在这两句话下,重重划上一道?难道你还以为,我们不能依法将你拘捕么?三木之下,何供不招?”
施丹青浑身力气,仿佛刹那间抽取殆尽。他失神地看看自己的手甲,又看看那本《太一玄经》,终于长叹一声,抖抖索索,从身上摸出半张破旧的黄纸来,高高举过头顶,颤声道:“这张仙丹的方子,我怕官府看出端倪来,所以提前已悄悄进丹房把它撕走了!”
苏兰泽接过那半张黄纸,凝神看了看,皱眉道:“恩,就是这种丹yào?太、一、什么丹?啊哟,这里被虫蛀了,看不清字。唔,还有磁石、曾青、雌黄……这都是些最普通不过的yào啊,哪里会炼成什么长生不老的丹yào?咦,下面半截没有了,好象还有yào物没有写全呢,不过我看也未见得是什么名贵yào物。”
施丹青连连以头磕地,道:“丹yào固然普通,但那方子却是货真价实的唐朝仙方……只是有些残缺不全,也不知下半截写的是什么。但医圣孙思邈亲制的丹yào,不是长生不老的丹yào,又会是什么?家叔说,但凡真正的仙丹,不过是些寻常之物炼就的,只是yào引子不同罢了。昔日以冷香丸以白荷蕊为引,仙府丹以人心为引,这太一神精丹,也必须要以姹女婴儿为引……”
“我我……我看了那两句话,心情激动,便划出痕迹来,指给家叔看,本来是要他仔细忖度,如何龙虎jiāo汇,修出姹女婴儿,谁知,谁知……”
“家叔反复念道,姹女婴儿,可为炉引,姹女婴儿,可为炉引。念到最后,他突然笑了起来,问我道,丹青,你相信人祭的事情么?姹女婴儿,咱们不能当作寻常道家名词来解,或许是叫我们真正弄来女人和孩子,用作yào引,方可炼成呢!”
“人祭!”众人失声呼道。
王半江变色道:“人祭是已被朝廷明令禁止的巫祝之术,只有邪魔歪道,才会拿活生生的人来祭祀魔神,求取灵yào,你们竟然……竟然……”
苏兰泽呸道:“你们这群半通不通的蠢才!姹女婴儿,不过是道家名词,指的是朱砂和水银,哪会是真正拿女人和婴孩为引?你们一个妄图长生不老,一个又是利yù熏心,竟然拿人命当作儿戏!”
施丹青脸色一片惨白,颤声道:“在下也明白其中道理,极力劝阻。谁知家叔说,丹方流传在世上,有些秘密是不足宣扬的。所谓朱砂和水银的名头,不过是为了怕引起世人的惊愤而已。以姹女之血为引的事情,他以前就做过。他说,他说……”
他脸上显出恐怖之极的神情来,终于鼓足勇气说了下去:“他说他以前死了的那三个妾室,外人只道两个中了暑,一个跳了荷塘,其实不是……她们……她们……都是被他推入了丹炉之中!他还说,用人引炼出的丹yào,吃起来更有不一般的味道……当时,他一边跟我说,一边笑,他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这几声笑,干瘪yīn森,恍若当真发自那早死去人的咽喉,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室内一片死般的寂静,冷汗,从许多人的脸上,汩汩流了下来。即使是苏兰泽,脸上也不由得有些苍白。
施丹青喘了几口气,脸上惧色愈深,道:“我见他神智不清,不敢再跟他说下去。可是他,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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