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不弃。”说着令杨霞捧出一个匣子。
藤原纪平昨日见她赠送天王寺天王像,一直耿耿于怀,此时闻言大喜过望,口中却道:“我观贵客也是爱茶之人,贵邦有言,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这样岂非不妥。”楼明月微笑不语,只是命杨霞奉上。
藤原纪平欣喜之极,接了过来。匣子应是有些年头了,颇有古意,盒盖阳刻了“邢窑元熙一年贡,恭贺改元”字样,藤原纪平虽不知“元熙一年”是那个皇帝的年号,也知非同小可,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楼明月道:“公子且打开一观,看可否比得上四天王像。”
藤原纪平依言打开,里面是一只茶壶与七只小小茶杯,一体俱为白色,隐隐竟有透明之态,杯壶上都有勾有修竹图案,简单之中尽显风雅。楼明月持起一直茶杯,覆过来露出杯底,见到一个阴刻的“盈”字,对藤原纪平说道:“有此字证明为专供皇家大盈库。”藤原纪平收好茶具,再三拜谢。
正说话间,又是一阵歌声响起,虽然仍是和歌,但因为语句简单,都听了出来,正是昨日的“难波里,羞赧雪中梅,冬处淡香云水静,昨今春满渡津围,簇簇此花回”。藤原继平本来兴致颇高,此时脸色又是陡然一变。
李岩心知歌声绝非寻常,不然不会藤原纪平与本多法师都颇为在意,甚至说忌惮、惊惧也不为过。听着歌声似是在西门外,他再不犹豫,穿窗而出,直奔歌声来源处。西门外花木颇多,虽景色宜人,却是少有行人,李岩翻墙而过,落在西门外花木间,忽觉眼前一暗。原本明媚阳光照耀的草地上,景物没有任何变化,花在,木也在,只是陡然间失去了颜色。
李岩心中一凛,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境况,向后疾退,然而只有黑白两色的空间似是被他身形牵动一般,瞬间感染了立身之处。丝毫不敢大意,李岩将“负天绝云”真气布满全身,防止有雾状毒气侵袭,“三昧真火”伺机待发,若有异毒入体便要立时炼化,也不再退,向前疾进,直奔仍是未曾断绝的歌声来源处而去。
只是无论他如何前行,那黑白二色的空间似是无穷无尽一般,总觉着再进一步,便能触摸到唱歌那人,却每每在最后时刻偏离了方向。李岩心知有异,忆起师父曾说过一路奇门遁甲之术,最擅长迷人五感,若无更好办法,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当即止步停身,闭塞耳目,用心体悟四周动静,明显感到身周气流异于他处。若说之前的空间流风自然,此间气流却是忽轻忽重,连树木花枝的摇曳幅度都似在变化不停。隐在暗处的那人歌声唱了三遍,终于止歇。只是李岩身周的气息却依旧未曾复原,想来他的举动已引起那人的好奇心。
忽然一阵狂风吹起,吹落了片片竹叶,有些落在地上,有些落在李岩衣上,转瞬又被风卷走,李岩始终一动不动。又是一蓬竹叶落了下来,李岩“涛生云灭”挟着一道剑光陡然出鞘,指出一道奇特轨迹,绕过数十片竹叶,刺中正在朝他头顶落下的一片,同时听到侧后方不远处气流稍微有异,却绝不是故意造出来的风声这般异状,想也不想,长剑离手,势若闪电一般在那处一闪即回。经过多次练习以及实战中的应用,这一手“落梅风”的手法几已趋于炉火纯青的地步。猛然之间,体表压迫之感消失殆尽。
李岩抬手接回长剑,睁开眼来,天地色彩恢复正常。只是他闭目之前明明一直是在朝外追击敌人,此时才发现面对的却是来路的天王寺西门。门前地上应是寺中僧人一早便打扫过,哪里有什么落叶,只有一个被截为两段的布娃娃,做得很是简单,便是此间常见的晴天娃娃。转过身去,林边树下他飞剑来回之处,一个木偶也被斩为两段。
他拾起被破坏掉的娃娃与木偶,返回室内,将两物放在案上。晴天娃娃画着一个笑脸,自颈部被斜斜斩断,充满笑意的脸庞更显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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