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福郡主做惯了主子,这京城之中她还从没看过哪个女人的脸色。因着身份尊贵更甚过苏忆茹慕容淳一大截儿,从小到大千娇万宠,供她呼喝的丫头婆子数不胜数,渐渐的自然就学会了高人一等的姿态。沈莙这等身份的女子,在她眼里也就比那些个粗使的丫鬟奴才要好上一点,地位还当不得她兄长姬桓身边没有名分的侍妾。若不是裴榕坚持,姬桓亦在来信中多次提到此人,惠福郡主压根也没觉得沈莙这么个年纪轻轻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有什么能耐。青茴馆那夜的事裴榕认定是她一手促成自己的损失,可这到底只是猜测,惠福郡主心中并不大相信。此次依着裴榕的话打算为难沈莙一番在她看来还有些配不上自己的身份,只是因着兰姬之事她急于挽回和自己夫君的关系这才答应写了请帖。
沈莙看着惠福郡主被凤仙花汁染红的尖尖指甲,倒也没被她方才那句带刺儿的话刺激到,只是淡漠地福了福身子,全当行过礼了。
“郡主既叫奴婢作陪,奴婢这笨手笨脚的,未免犯错,还需带两个能干的来才不算辜负。”
惠福郡主从衔珠署开始便不怎么看得惯沈莙,觉得她分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出身,可是在自己跟前却没有她该有的奴才相。她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打了个眼色,那身着碧色襦裙面容清秀的年轻丫头便会意地往后退了些。
“既然来了我也不好就这样将人送回去,全当时成全你一番心意了。这桌上的茶凉了,你去边上重新续上一壶吧。”
主屋屏风旁立着一个烧红的小火炉,上头的紫砂壶已经冒着丝丝热气了。惠福郡主吩咐自家下人一般的言语态度让沈莙旁边的忍冬和岚绥都皱起了眉头。
沈莙也未动作,依旧站在原地,抬起脸来似笑非笑地盯着惠福郡主瞧。
姬莲被沈莙这么一打量,不知怎的就是心中冒火,她双眉一竖,伸手一拍身边的桌子,连着腕子上的玉镯在桌沿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站在那里看着我做什么?小小奴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如果说先前的吩咐只是有侮辱的嫌疑的话,姬莲此时的言语中伤已经算得上指着沈莙的鼻子骂她是个前来伺候她的奴才。
忍冬握了握拳头,险些忍不住。她从侧面看了一眼沈莙,却见她不仅没恼怒,反倒弯起了嘴角。
“我在想,姬桓是个大大的聪明人,我虽厌烦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连着姬浔在内,他的心思城府在这些争权夺利之人中算得上数一数二。只不过我就纳了闷了,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角色怎么就能有个这么蠢顿不堪的妹妹呢?别说能有他一半的能耐,你竟连裴榕那个庸人的十一都比不上,真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莙这番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姬莲瞪大了眼睛,气得脸色发青,仿佛不敢相信沈莙居然敢说出这样不怕死的话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我和王兄!”
沈莙摇了摇头,差点没笑出声来,
“看看,看看,就这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可听仔细了,我方才侮辱可只有你,别把姬桓扯进来,拿你和他相提并论这才是侮辱他呢!不过若要认真说起来,我这也只是说了句实话罢了,谈不上侮辱不侮辱的,你这么着急地把你王兄扯进来,倒真让不知情的以为你们有多么兄妹情深呢!不过是颗被他舍弃在京中的棋子,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免得到头来闹笑话。”
姬莲双目赤红,火气上了头以至于浑身打颤,盛怒之下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往沈莙脸上砸去,吓得旁边伺候的丫头惊叫出声。
“你竟敢,你竟敢……我乃堂堂郡主,你出言辱骂倒罢了,如今还来挑拨离间!贱婢!你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沈莙仿佛早就料到惠福郡主会砸东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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