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章 死别(第1/4页)  流莺恰恰好啼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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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粱梦阁,留莺就又病倒了。

    这一躺,十几天都没爬起来。

    “呵,想不到我终有一日也修成了一副‘多愁多病身’呢。”

    郁笙烟翻了一个白眼,把空了的汤药碗接过来:“你在矫情些什么,嗯?先躺好,乖乖养病,别再反反复复的发热了,净给人添些麻烦。还有,你作为花魁,已经连续旷工十三天了,老板娘虽说不至于强把你拉出来见客,但你……”

    “……”

    留莺只是呆怔地瞅着郁笙烟,脸色灰败一点生气也无,也不知道刚刚这些话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这十几天,她几乎都是这副模样,活的像个半死的人。仿佛站在台上那个灵动又诱人的仙女儿,在一夜之间就被抽掉了仙根打落凡尘,再无法抵御人间污秽的摧残,只有随时间流逝而日渐消瘦、衰败下去。

    郁笙烟被她无神的目光瞅得气淤,却又偏偏不好发作。明眼人都看得清楚,留莺这病是从“心”而来,不是药石可以根治的。只要她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这病就只有一日拖一日,拖到再也拖不下去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年要不多亏了那个酒娘,雪晴可不就差点……

    呵,男人,又是男人!都怪这些混账的男人!

    郁笙烟恨的牙根都咬地生疼,因为留莺对她来说也是……那样重要的一个人啊。

    “留莺儿呀,你在这里躺了那么多天,都想了些什么?难道还在肖想着那人能回来么?这么多天了,他的东西还放在这儿,人却到处也找不到,你觉得他还像是能回来的样子么?不论他是逃了,是死了,还是他终有一天要回来,你摆出的这幅死模样,他是统统都看不见。你这样只是在糟蹋自己、作践我们罢了,旁的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可知道,就连老板娘都放弃他了,他留在天字一号的东西几天前就被收拾到地下室里去了。依我看,老板娘做的再正确不过了,谁叫这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他都耽误了你这么久了,你就真的不能放下么?为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畜……混蛋,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你说说,你值得么?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我们心系你的人着想吗?”

    留莺愣愣地听着,怔忡了片刻才费力地张开了口,一个“我”字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流了下来。

    从她雨夜归来的那天起,这么多天了,“林鸢”的名字仿佛成了某种禁忌,大家都怕她伤心,没有人再敢在她跟前提起过。可越是这样,“林鸢”的名字就越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仿佛与她的名字一起刻在“生离死别”的石头上。石头压在胸口,气闷又酸痛。

    越难受,就越想他,越想他,身体跟心就越煎熬。

    好好的一个人儿,怎么就能毫无征兆地找不见了呢。生死谁知,又身在何处?他……到底怎么了?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好?!

    就在昨天,她在半睡半醒之间,还梦到了林鸢。熟悉的天字一号的大床,有力的臂膀把她用力地揽入胸膛。他轻柔地啃咬着她的耳廓,轻柔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她把他的大手紧抱在胸前,也印下轻柔的吻……

    然后她睁开了眼。入眼的是轻曼的纱帐,是她自己的房间。没有天字一号,没有胸膛,没有呢喃,没有吻。没有,都没有,什么都是假的,都是虚无。

    她嗅着房间里萦绕不去的苦涩的药味,身体渐渐蜷缩成了一团,颤抖地不能自已。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浸透了绣了花的枕巾,心也痛的仿佛要裂开,仿佛要流出斑驳的血来——那是她这十几天的麻木里唯一一次流泪。

    她自己也不想这样啊!虚弱得让她自己都瞧不起。可真要她遗忘,又谈何容易。

    郁笙烟看着留莺这幅模样,突然就想起那年的都雪晴。她心下大痛,连忙过去轻轻把留莺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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