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酒娘对都雪晴做的那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你这两天不哭不闹只是发呆的样子,更让人心惊。能哭出来,说明你还是愿意走出来的。慢慢来,好孩子,慢慢来……”
一室哭声。
可谁知道,哭过这一场之后,留莺发热更严重了。一连着几天高烧不退,人也浑浑噩噩的,烧得有些糊涂。
郁笙烟懊恼的不行,却又不后悔跟留莺讲的那些话。她每天都自发地去照顾留莺,跟她说话,鸡毛蒜皮的事什么都讲,也不管她病中听不听得到。她怕如果自己不跟留莺说说话,慢慢的留莺就可能真的再也清醒不过来了。可能会跟她娘一样,烧成一个傻子,然后死去。这最让她不敢想象。
“哎,留莺你知道吗,单凤回来了。”郁笙烟一边给留莺喂水一边跟她絮叨。
“……”留莺听声,果然睁开眼,眼睛里早已不复神采,迷迷蒙蒙地布满了红血丝。
郁笙烟忍住心疼,一边摸着她汗湿的额头一边嘴不停歇:“我早就猜她走不长远。她的那个查仁义简直是一人渣,廷试高中之后被老崔家的那个国舅看中了,非得拉回家做上门女婿。这不,单凤的赎身银还没凑齐呢,就被他踹了了——诶,留莺,你的烧退了!你感觉好点了,是不是?“
留莺强拉出一抹笑来:“多谢笙烟姐,我好多。这些日子幸亏有你在,我才……”
“你这家伙,对我还谢什么……”郁笙烟的鼻子涌上一股酸意,连忙用力吸了吸,“哎,你,快躺下,再出出汗,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好了。”
留莺听话的躺下,盖好被子。身上的衣服早就汗透了,黏在身上,难受至极,不过她已经不想再麻烦郁笙烟了。
留莺不傻,她当然看得出来郁笙烟爱雪晴,自然也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自己。对于郁笙烟,她也是喜欢的,但这比不得她一直以来对林鸢的那种喜欢。留莺无法回应这一段感情,所以郁笙烟对她所付出的一切,都叫她觉得亏欠。这些天,笙烟她已经为自己忙活地够多了……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她也需要休息……
留莺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站在她的床前。她以为是郁笙烟,就懒懒地轻哼了一声:“唔……不是叫你去休息么……”
“呵……”那人冷笑一声,“我听说你也被人扔下,病的半死不活,就顺路来看看你。”
留莺一愣。挣扎着睁开眼,看向来人。
单凤身着一席火红的喜服,头戴着凤冠,再浓艳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憔悴,以及眸中的那抹高傲与疯狂。单凤本就身形瘦削,如今更是瘦的脱了像,与上次在雨中见到她时的样子大相径庭。那时的她与查仁义挽着手站在金榜之前,像是一朵娇艳的月季,开到盛极的时候却在一夜之间衰败了下去,鲜红沉淀成了焦黑,脱了水,卷了边,只消被大风一吹,原本最鲜美的花苞就会整个掉落到泥淖地里。
留莺不知其来意,只好淡淡的回道:“多谢。我的病就快好了。”
“嗤,真是太可惜了,我以为你也会死呢。”单凤鄙夷地俯视着她,“你可真叫人厌恶啊,乡巴佬。像你这种又土又蠢的野丫头,怎么还会有人爱你……怎么就没有人爱我呢?怎么偏偏是你不是我,连肖婉儿都得不到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地叫你捞到?这不,到头来,不论是你还是我,还是会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弃呢……”
单凤的眼泪仿佛没了闸一样往下淌,很快就哭花了脸上的妆容。
留莺被她哭的头疼。她跟单凤从来都不对盘,相看两生厌。单凤只要一讲话就喜欢得罪人,今天也不例外。但留莺现下却生不起气来,只觉得悲哀,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懂单凤的心情。兔死狐悲鸣。留莺对她如此,她对留莺也必然是这样。否则她今日绝不会“顺便”来探她的病,她从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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