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他的肩膀,一脸了然的表情,却是什么也不再说。
“走罢。”
话音落下,元成帝便纵马而去,只留陈之砚尚在原地,脑海中却忽然浮起元成帝在园中的那句笑语。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是夜,待看着杨皇后睡下,李绥这才回了自己房里,卸了钗环,松了发髻,在念奴等人的服侍下梳洗罢,抬头间看到窗外一弯明月,李绥便想着宝缨今日初次入宫,性格又一向内敛,只怕今夜有些不适应,因而也不着急入寝,反倒带着玉奴c念奴两人朝宝缨住的地方去。
为着陪侍杨皇后便宜,李绥与宝缨皆住在立政殿的东配殿,两人的房间也只需穿过一道回廊罢了。
当李绥来到宝缨房前,门外的侍女见了正要行礼,
便见李绥随意地摆了摆手走进去。待入里,直走到寝间,李绥悄然穿过一扇琉璃美人屏风,便见宝缨此刻也还未入寝,反倒是穿着粉白的杏花薄纱寝衣,坐在南窗下独自出神。
当她顺着宝缨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宝缨右手轻轻支颌,手中正捏着一薄绡纱摩挲打量着,目光柔柔的仿佛一池春水摇漾。
当李绥走进去,听到脚步声响,宝缨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李绥先是一愣,随即将手中的绡纱放下迎了上去。
“这么晚,怎的还未睡?”
李绥眸中微微一动,笑着由宝缨挽着坐下,正好看到在里屋铺好床的蕙容走了出来。
“许久未在宫中过夜,今夜倒有些睡不着,便想着过来寻你。”
李绥虽这般说,但宝缨如何不知李绥分明是担心自己,因而心下感动,却也不道破,只点了点窗下的矮桌道:“既如此,我们不如对弈两局,也是打发时间了。”
见李绥应了,蕙容便同念奴收拾了桌案,摆上了棋盘,又奉上了小点和两盏乳酪浆,这才侍立在旁,看着眼前两位少女静静坐于对面,步步为营起来。
待外面响起三更鼓,李绥便瞧出宝缨有了几分倦色,这才将夹在指尖的那枚黑棋丢进棋盒中,看了看外面的天儿道:“不早了,今夜便到这儿罢。”
宝缨点了点头,不由以丝帕掩嘴呵欠两声,对一旁的蕙容道:“掌灯送郡主回去。”
说话间,蕙容已提了琉璃绣球灯走出来,李绥与宝缨相携起身,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而朝外走。
当走至回廊转角处,寂静的夜色下李绥渐渐缓下步子,转而看向蕙容似是无意间问了句:“今日去芙蓉苑可有遇到旁人?”
原本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蕙容闻到李绥的话,抬头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思索间答道:“回郡主,今日陪娘子出去,正好遇到了圣人和渤海郡王。”
李绥闻言眸中微动,面上却是不显,只平淡地点了点头,继续一边走一边道:“圣人可说什么了?”
当听到蕙容将白日里的事一一道了,李绥掩在广袖下的右手不由轻轻摩挲指尖,随即道:“那便好,宫里规矩多,不同于太尉府,你们随侍宝缨,要比平日更小心谨慎才行。”
说罢,李绥顿下步子偏首道:“方才与我说的也莫要再告知旁人了,虽说我们大周女儿不拒小节,但渤海郡王终究是外男,若让有心人听了只怕传出什么来,于你家娘子不利。”
原本未曾想过这么深的蕙容听到李绥的话顿时精神一凛,只觉得眼前的永宁郡主当真心思细腻,连忙点了点头郑重道:“奴婢知道了。”
李绥见此颔首,临走前忽又想到什么,转而温和道:“宝缨性子多思,方才你我说的这些便莫要告诉她了,没得让她担心。”
当看到蕙容应声,李绥放心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而去。看似平静不语,心下却已是不再平静。
晚间自她入了屋便发现宝缨手里握着的正是她午间出去时披的薄绡纱,而那入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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