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试试吧!”白卿言攥住卢宁嬅的手轻声开口,“我来试试劝她。”
毕竟,纪琅华是白卿明护过的人,所以……白卿言对纪琅华也有不一样的感情在,不想她白白舍命。
“多谢大姑娘……”卢宁嬅道谢,心底却没有抱什么希望。
湘妃竹帘被挑起,春桃从外面进来,福身道:“大姑娘太子府派人来请,说春暮山军报到了。”
白卿言手心一紧,太子派人来找她……是大梁要动手了吗?
“让人备马。”白卿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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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将春暮山军报摆在案几前,眉头紧皱,摸不透父皇将军报送到自己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父皇身边的高公公说,父皇在翻看宫内藏书阁中的一些古籍,似乎是在寻找早年关于西凉民间出现过返老还童之事的记载。”太子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难不成父皇是已经无心国事了?”
方老摸了摸山羊须,转身朝向太子方向一拜:“老朽倒以为,陛下这是在考教殿下的处事能力,看看殿下能不能处理好此次大梁与我晋国锐士发生的小摩擦,不让此等小事变成大战乱。”
坐于方老对面的秦尚志忍住翻白眼的意图,拱手对太子道:“殿下,若说陛下这是在考教殿下,倒也说得过去,但是殿下需要先明白为何大梁要选在此时挑衅,且处置之时……不能只想着大事化小,更要考虑如何行事才能不损国威,任先生您说呢?”
任世杰坐在方老一旁正好生喝茶,突然被秦尚志这么一点,手一抖茶水差点儿撒出来,忙放下茶杯道:“秦先生所言甚是。”
方老朝着秦尚志看了眼,又朝身后的任世杰看了眼,忍着那股子不悦道:“殿下想想,南疆一战虽然最后胜了,可我国耗损严重,且兵力不足,陛下现下会希望两国打起来吗?万一西凉与大梁串通一气,我晋国有无这个兵力再一南一北与两国战?”
太子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很赞同方老的话。
“殿下,镇国郡主到了……”全渔小声在太子耳边道。
“快请镇国郡主!”太子听到白卿言到了,心情立刻松快不少。
若是论行军打仗之事,有谁又能比白卿言更在行。
太子见一身利落素服的白卿言进门对他行礼,忙道:“郡主不必多礼,给郡主上茶!”
秦尚志同白卿言行礼后,将太子下首的位置让了出来,请白卿言坐。
白卿言坐下便问:“春暮山出事了?”
全渔亲自拿过军报,恭敬递于白卿言。
她道谢手握军报细细浏览。
大梁和大晋双方夜巡的骑兵在春暮山以北发生摩擦,双方动手后,大晋一骑兵被大梁兵卒刺死,大晋的夜巡骑兵便将大梁的兵卒全都给抓回军营中,张端睿将军与大梁的带兵主帅荀天章面见,张端睿将军深觉杀人偿命,荀天章却非要将人完好无损带回,称大梁的人他们大梁自会处置。
张端睿将军觉得事关重大,便让人快马带军报回来,请陛下圣裁。
白卿言看完军报,合了手中军报放在一侧,沉着问道:“此事不知道张端睿将军有何疑虑,竟需陛下圣裁?既在春暮山以北发生摩擦,那便是大梁兵卒擅入我大晋境内,死有余辜!荀天章要人……把头颅送过去就是了。”
太子手指跳了跳。
方老心难免想起白卿言瓮山峡谷焚杀西凉降俘之事,心有余悸:“镇国郡主说的未免太过轻巧,头颅送过去,那两国怕是就要开战了,南疆一战损,我国精锐悉数葬送南疆,如今晋国能打得起吗?就算举国力勉强一战,西凉那边儿见机卷土重来又该如何?一次战两国……晋国毫无胜算!镇国郡主真是杀人杀习惯了,动辄就要砍人脑袋!”
“父皇将此事交于孤处置,多有考教孤的意思,不能鲁莽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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