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阿弟有心疾，恰好发病，才五棍下去，便殒命了去。

    碧儿醒来的时候在柴房，凌雨落也不管她，任她自生自灭，她悲痛万分，想起白日玉儿临行前同她说的话，突然大笑起来。

    还是府上一位对她有意思的小厮心中不忍悄悄替她上药才保住她一条性命。

    碧儿趁机求那位小厮将她带出五皇子府，一路上，她几乎是爬着来丞相府的。

    夜深人静，除了打更的人，便是百晓生无处不在的眼线。

    也算是碧儿运气好，碰见了宋凛。

    宋凛见女子这般惨状，心生怜悯，得知她要去寻凌墨潇，便立马派人禀告。

    碧儿撑着那气若游丝身子，慢慢道来，凌墨潇的脸半遮在烛影中，让人瞧不出是喜是忧，甚至，连一丝的悲恸怜悯也没有。

    反而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淡然，碧儿苦笑道：“想来大小姐应该也不会在意奴婢的死活，不过您今日保全奴婢的清白，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这一生跟着二小姐做了这么多腌臜事沦落于此，现在却也想着死前能做一件好事，说不定，阎王爷还能开恩让我转世托个好人家。”

    凌墨潇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悠远地极为不真实。

    连玉儿慢慢都觉得小姐忽然变得有些陌生，她眼神中的不甘和悲痛如此触人心底，如同一把利剑刺穿看者的心。

    眼前的小姐好似不是小姐而是一个故事，一个悲痛的难以释怀的故事。

    凌墨潇倏地开口，语气冰冷，将所有人拉回现实：“所以，你要如何？”

    “大小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过，我希望小姐最后能帮我救我爹娘一命。”

    碧儿知道，只要她走到凌墨潇这边，便再无回头路。

    “好。”凌墨潇只一字，便让碧儿绷紧的肩头放松下来，她看着大小姐，终于明白为什么玉儿总是无条件相信她。

    她身上真的有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魔力，只要她开口，好像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问你，凌雨落为何要追杀张衡？”

    屋子里，暖炉驱散夜间的寒气，碧儿虚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也能听的颇为清楚。

    玉儿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惊恐，凌墨潇到是嘴角微弯，似乎得到了一个她很满意的答案。

    见大小姐并无什么反应，碧儿道：“想来大小姐早就怀疑了。”

    “人在做，天在看，纸永远包不住火的。”碧儿讽刺道，眼中恨意十足。

    “我不会让你死，你如今成了我的人，生死由我，凌雨落取不走你的命。”凌墨潇话里是不可忤逆的威严。

    碧儿一怔，复又苦笑道：“可是我这身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呼吸一口她都觉得心口撕扯疼痛。

    “我会治好你，之后，你回到凌雨落身边。”凌墨潇顿顿又道：“你的家人，我会暗中派人护着，凌雨落动不了他们。”

    “如此一来，你便没有负担了。”

    碧儿眼中闪光：“可是当真？！”

    “绝无虚言。”

    碧儿哭着拜谢，跟着大小姐，总是比跟着侧妃好的，过去十几年的侍奉之情，便就在今日一笔勾销了罢。

    凌雨落杀她胞弟，此仇不共戴天，让她如何不恨？

    大小姐不仅收留她，替她保全爹娘性命，如今又给她亲手报仇的机会。

    “从此以后，碧儿唯大小姐是命。”

    凌墨潇点点头，亲自替她施针：“近日我将你心口血引出来，这是二十两银子，你回府之后，好生养病，其余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便。”

    “唯一记住，你要重新获得凌雨落的信任，有任何消息，向我汇报。”凌墨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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