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璃月的声音,可是楚璃月怎么会来呢?
难道是她喝醉了吗?
不应该呀,才一小坛酒哪里能让她醉呢?
“呵。”萧澜对自己的幻听不屑一顾,举起酒坛欲再饮手中却忽然一空,抬眸朝上看去,只见一道白衣身影立于屋脊之上,手里还提着她的酒坛。
这可当真是楚璃月,但萧澜现在并不想搭理他。
她起身欲再夺回来,楚璃月却一言不发地侧过身子,将酒坛拿远了。
“还给我。”
“别喝了。”
楚璃月另一手掏出一只锦盒,递给萧澜,萧澜看着那锦盒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一下子也想不起来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什么东西啊?”
楚璃月默然不语,只是从屋脊上下来,站到与她同等的高度,然后把盒子又往前送了送。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卧着的竟是两枚韘戒,正是先前入宫时建武帝赐予的。
“你这是何意?”萧澜问道。
楚璃月的心思有时候很好猜,就像万叶丛中一点红那般明了,有的时候又很难猜,深沉地像海底针,显然,眼下这情况属于后者,萧澜懵地好像喝断片儿了一样。
楚璃月垂首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答非所问,萧澜便顺势问道:“敢问王爷错在何处?”
楚璃月诚恳道:“未经他人之苦,不该妄下论断。”
萧澜本没指望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他竟知晓得清楚。可知道错在何处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总归他喜欢的不是现在的她。
哪怕重来一世,还是会不得人所爱,大概这就是造孽太多的后果。
萧澜晃了晃手中的锦盒,示意楚璃月解释一下他把这对韘戒带来给她的用意。
楚璃月却还是避而不答,淡淡道:“晋国继后落水,我知道是你做的,一直都知道。”
早就知道?
萧澜感觉心脏漏了一拍,难道他在晋国为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
“你不善水战,渭水之战你久攻不下,但你不能输,因为输了麟德帝就要收回你的兵权,你就护不住你弟弟了。屈暨因你的离间计被猜忌不假,但你只说了一半。”
对,此事她只说了一半。
屈暨是常胜将军,齐国周边几个小国都是被他所灭,齐国如今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如此功绩,比之萧澜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性情乖张不知收敛,齐帝早就对他忌惮已久,而她的那点小伎俩不过是加快了屈暨的倒台速度罢了。
“于龙朔公主而言,屈暨是不得不除去的绊脚石;于萧元帅而言,他是难以战胜的对手;于萧澜而言,若没有国仇家恨相隔,他或许是位值得相交的友人。”
此话,萧澜无法反驳。没错,她敬佩屈暨,也曾想过若是太平盛世,如此棋逢对手想必能与之成为忘年交。又或者,他们同处江湖远阔,也定然能结交一二。可他们不仅都是离乱之人,还各为其主,注定只能是生死相搏的敌人。
为了得到胜利,她用了离间计。但是她只是想赢下这一战,她不想伤害屈暨,所以在施行计划的同时她通知了屈暨,让他尽早安排,带着家人离开齐国。但是屈暨太自大了,他不屑地嘲笑萧澜异想天开,说自己是齐国的半壁江山,说齐帝肯定不会受小人蒙蔽枉杀重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惜屈暨不懂。
萧澜劝不动,只能派人去齐国都城解救屈暨的家人。可是,将军出征,家人留京为质,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萧澜派去的人手想要进去解救谈何容易?最终,屈府被满门抄斩,一代将门就此陨落。而屈暨在回京复仇的时候被部下死死拦住,这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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