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涕中说了取情报的地点。自徐佑从楼祛疾那拿到了外侯官在江东的所有名单,交给王复先是铲除了扬州,然后又报给司隶府,把金陵和其他地方全扫了一空。外侯官损失惨重,但正如詹文君所预料的,楼祛疾的名单并非全部,侯官曹应该在金陵还留有暗棋,只是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不激活动用,连楼祛疾这个负责江东的龙雀都不知晓。
因此,入主金陵之后,詹文君令文鱼司展开密查,经过多次交叉对比之前那些名单上的人员、职业、住所的分布规律,结合他们传递情报的诸多特点,再和那些被拘押在秘府的白鹭官进行验证,抽丝剥茧般锁定了蒲中酒肆。
然后是十二个时辰的不间断监视,赵泥儿慢慢的进入了文鱼司的视野。他是来回两岸的撑舟人,身份卑贱,便于控制,每天出入城关不会引人注目,用来当传递情报的“过桥马”再好不过。
蒲中酒肆拉他下水之后,为了避免之前被连窝端的悲剧,情报不再通过蒲中酒肆直接交接,而是用密语告诉他藏匿的具体地点,再由赵泥儿自己前往取出后,于次日撑舟过江,放到江北一个小村镇的预设地点,然后由外侯官的人来拿。
整个过程相当的隐蔽,没有人和人之间的面交情报,赵泥儿知道的上家只有酒肆肆主,他不知道其他同行,也不知道江北的是谁,就算被拿住,酒肆那边也可以拒不认罪,从而拖延时间,给同伙示警。
这种手段已经初步有了后世单线联系的先进性,跟楼祛疾时代的吃大锅饭截然不同,应该是北魏那边换了个厉害角色准备重新经略江东,只可惜遇到了秘府,比起徐佑多了两千多年的间谍战的熏陶,这点先进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很好!愿意招供,省了大家的麻烦。赵头,你还想活命吗?”
赵泥儿拼命的点头,若能活着,谁想死呢?他是楚人,又不是魏人,不需要为蛮族抛头颅洒热血。
“我再也不敢了,马上和魏人断了干系,求郎君饶命!”
“想活命的话,不仅不能和魏人断了干系,还得继续和他们来往,且不能露出丝毫的破绽,懂了吗?”
赵泥愣住了!
大将军府。
徐佑听了詹文君的详细汇报,摸了摸鼻子,笑道:“外侯官这个新任龙雀倒是挺贼……文君,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徐佑屁股坐的歪,詹文君可不领情,娇媚的横了他一眼,道:“此皆李木的文鱼司之功!”
何濡虽精通阴符四相,可对谍报这行不算很了解,忍不住夸道:“原来蒲中酒肆的过桥马不仅赵泥儿,还有另外两个人。三人同时传递一份相同的情报。如果秘府稍有不慎,只捉到赵泥儿,以为大功告成,却还是阻止不了重要情报的泄露。或者更进一步,想利用他发假情报欺瞒北魏,也立刻会暴露……七郎,依我看这个新龙雀不可小觑,秘府当好生筹谋,尽快搞清楚他的来历。”
“那是自然!”
徐佑不会告诉何濡,这样搞看似精明,其实把单线又搞成了状,比如蒲中酒肆暴露,跟他关联的三条线全部跑不了,这对谍报而言,损失实在太大了。
“缴获的情报呢?”
詹文君道:“赵泥儿传递的情报已经抄录,和另外两个过桥马的对照过了,一字不错。不过,情报由密语写成,需要阴司进行破解……这个,还是让秋分来说吧!”
从来守着婢女本分的秋分很少在众人议事时发表意见,这次回来正式接管阴司,虽上任不久,可聪颖好学,已经基本熟悉了司务流程。詹文君有意培养她,既然冠了徐姓,总不能一直当个婢女,别说徐佑不同意,宁玄古那边也没法交代。
秋分道:“阴司还在依据之前从扬州和金陵各地缴获的情报寻找这种新密语的破解方法,我估计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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