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秉看着她那副疯癫样子,脸上有几分不耐,笔尖指着刘璧泷,对易明章道:;易先生,你说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易明章淡笑:;真假都逃不过牢狱之灾。
刘璧泷左视右看的双眼,有一瞬的错乱。
;卫琳琅头顶的银针,是你扎进去的吗?
刘璧泷在椅子上前后晃动着,小家碧玉的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双眼无神,嘴角始终勾着,毫无规律的笑:;是,嗬嗬嗬,是我……我做的…是我做的。
;这,这能问出来什么,签字画押算了。韩秉一摊手,满脸无语。
;她现在这个样子。易明章话说一半,;先关起来吧,她是疯了,但还有没疯的。
审讯室外,福伯颇为焦急的等待着,易明章一出来,就上前到:;先生,先回府里一趟吧,老太太病了。
;怎么回事?易明章停住脚,;早晨出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福伯看了看韩秉,人多口杂,家里的事儿也不能直言:;大约是刚换了地方,身体不适吧。
易明章看得明白,遂对韩秉道:;找着这两家的伶人,不是眼下最要紧的,先将跟他们有关联的人找出来。
;否则难免因为家人性命,伪造供词。
;放心吧,我这就去办,你快回府里,老太太身子要紧。韩秉点了颗烟,拎着火柴甩了甩,扔到了地上。
易明章往府中赶,对宋清鸾道:;上次叫你抄的佛经,怎么样了?
;已经抄完了,清鸾字拙,希望老太太不嫌弃。
;不会。易明章又道,;福伯,母亲的病,究竟怎么回事?
三人走在雪地上,刚下的雪吱吱作响,福伯揣着手:;无非是先生这几日忙着矿上和卫家的事儿,夫人常去了佛安堂几次,老夫人跟着忧心,寻个由头叫您回去。
易明章没说话,脸色黯了几分,薄唇紧抿着,深邃的面庞被下午的日头映了层柔光,只是目光深处藏着浓浓的眼厌倦。
宋清鸾清楚,他与这位夫人,相差的可不仅是门第,平日连说话都言不对口,怎么过得下去日子。
前些日子,易明章好不容易抽身,在书房里处理矿上事务,这位夫人又端了茶点送过来。
易明章想着多日不见,于情于理都该说几句话,便问:;现下天寒,你还是少出来走动,免得着了风寒。
谁料林玉致立马接了话,也不知是无心,还是多日积怨重重:;先生连着几日不在家,如今一回来,就嫌我烦了不成?
;我没这个意思,你若是愿意走动,有时间可以去清平书院转转。易明章好脾气,耐心细语的说,;那新是新开的女子书馆,听玉淳说,每日都有各府小姐太太吟诗作画小聚。
林玉致脸上有几分不忿,又藏着几分卑怯:;先生,先生是觉得我读书少吗?
她向前走了几步,在易明章的书桌前站定:;我知道与先生说不上话,但古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若是,先生有意,我愿意给先生纳两房姨太太,平日也能红袖添香在侧,解些烦忧。
易明章皱了皱眉,很快按下不耐,转身温和道:;冗杂愁绪不再此解,你不必为我忧心。我是想你不必日日困在易府这个大宅院和母亲身边,多出去转转,现在思想解放,你衣食不缺,可以寻些自己喜欢的事。
林玉致一把抓起易明章的手,十分恳切:;对母亲尽孝是我应当做的,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事,有时候我都很羡慕宋姑娘,能陪在先生身边。
易明章知道,与她是说不通什么的,只得淡淡叹了一声,点点头:;夜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说罢,将手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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