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姑娘将夫人里衣脱下,看看正面是否有伤。吴大夫伸手将屏风拉好,站在后面,背着身对珠儿几人说道。
珠儿将荣熹的衣服全部脱下,掀开肚兜,亵裤查看,见正面无伤,才心下稍安:;没有伤口。
;请姑娘再看背后,伤口在哪几处。吴大夫又道。
几个丫鬟合力,将荣熹翻了身,就这么一个动作,染了几人满手的血。
荣熹双手自不必说,道道柳条的血痕和木棍砸出的淤青,背部最为可怖,木棍砸在了骨头上,竟有一块凸起一块凹陷,皮肉更不必说。
蝴蝶骨和腰背上部,像被锤烂了的肉糜,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臀部所受的上多在腰下,再向下便是大腿,侧面肿的老高,皮肉虽未破,里面已经是脓血了,只有扎破重新长好才行。
珠儿将这些一一报给吴大夫听,吴大夫听完,叹息着摇了摇头,再次问道:;三爷若是应允,老朽便为夫人清理这些位置的伤口。
雍贤双目猩红,闻言直接拉过吴大夫,推向床前:;快!
吴大夫这才看见雍贤的手臂还缠着布,血已经浸了出来:;三爷这是受了什么伤?
;枪伤。元朗道。
;子弹若是留久了,胳膊可是要废的,我先帮三爷取弹!
雍贤一把摁住吴大夫的手,声音沙哑,像是熬了几个晚上没睡:;我没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先顾夫人,若是夫人有事,我这条命不要也罢!
吴大夫愣了一下,赶紧转身拿过剔肉的小刀走到榻前。
元朗叫来其他大夫,给雍贤包扎处理伤口,在一旁劝道:;三爷若是有事,夫人也不会安心的。
雍贤这才没有制止,站在吴大夫身侧不碍事的地方,看着他将刀子在火上烤了又烤。一刀刀刮在荣熹的肉上,他在战场上受过这么多伤,无一不是手起刀落,枪林弹雨的利落。
像这样零刀子割肉,他还是第一次见,脑子里想着,满清时的凌迟也不过如此了。
一滩滩血泥,从荣熹身上落下,装在铜盆中,散发着浓重的腥气。清理干净一处伤口,便撒上白药,纵是元朗这样的硬朗汉子,在一旁看的也不禁冒了冷汗。
他现在替荣熹庆幸是晕着的,若是醒了,该是怎么样锥心的痛楚。
吴大夫额上也冒了细汗:;真是,唉。
处理了一个多时辰,才将背上的肉刮干净,苏府的女医也来了,见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便在一旁等着,以便这几日的照顾。
;这样的伤口,即便痊愈,也会留下终身难消的疤痕。吴大夫处理完了背上伤口,转而将腿上的脓血挑破。
雍贤哽咽着:;是我的过失。
;幸好是冬天,不然过些日子长肉时,可要遭罪。吴大夫将溃烂的皮肤挑掉,;这些伤口一定要小心上药包扎,行动间务必小心。
;是。珠儿等人应道。
雍贤感觉不到自己手臂上的痛,满眼都是荣熹身上的血水。
江流急急忙忙的赶了进来:;三爷,王府的荣贝勒来了。
;嗯。雍贤应着,目光从荣熹身上收回,对几个大夫道,;不必在意男女大防之事,我只要夫人平安。
;三爷放心,我等自会尽力。吴大夫道。
雍贤这才出去见荣安,元朗在旁边有些担忧:;三爷,这荣贝勒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郎家来人,就不好应对了。
;自家的女儿受到此等苦楚,换做谁也不会善罢甘休,受着吧。雍贤沉着声说,心中更决意要夺了雍肃的权。
到了花厅,荣安一见雍贤过来,立刻起身,冷着一张脸:;我姐姐呢?
;还在治伤,你现在不便去见。雍贤道。
;怎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