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罪。你非得没有罪,还有功。”
他低下头,眼底跳着一丝平静的光,“臣弟惶恐,不敢居功。”
漠沧无痕走到栏杆边,望向夜空,此刻竟是一轮霁月当空。
“重阳前夕,你做的那些事,朕都听说了。关键时刻,以一己之力,大退三万敌军,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毅力与勇气的。”
他拍了拍栏杆,回过头看向他说:“朕对你刮目相看。说,要什么赏赐?”
漠沧无病有些走神,等无痕第二次问他的时候,他才抬了眼,“臣弟,”
他的眼睛刚刚抬起,又低了下去,连同眼中那抹刚刚腾起的光。
无痕脸上一直都是期待的笑容,这一刻,只见世子禀着手礼,回答道:“臣弟只是尽了自己的本职,不敢求赏。”
无痕挑了挑眉,玩笑道:“以前你犯了错,朕罚你。这次你立了功,朕自然要赏你。难道你要别人说朕是一个赏罚不明的昏君?”
“臣弟不敢……”漠沧无病唇瓣动了两下,他从没有像今天这般踟蹰过,“臣弟……”
无痕等了他两下,还是听不到什么答案,索性一笑。
临走时,脚步在世子肩侧停了停,拍了拍他一直绷着的肩膀,不禁笑着道:“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朕讨赏!”
……
那些有关“允他返回故国”的请求,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究竟是明哲,还是遗憾呢?
漠沧无痕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漠沧无病依旧停留在那,心绪不宁。
……
稍晚的时候,白饵忽然被召至风华殿。
踏进风华殿的那一刻,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压抑。
“重阳前夕你去哪了?”
白饵意识一顿,下意识看向他,想这话中早已给她铺好了陷阱。
她刚要开口,他的眼神忽然与她对上,竟是冷漠,“职守的暗卫说,你出去过。”
她当即跪下,“臣妾”
“朕要你说实话。”他眼神摆回那些奏折,丝毫不给她伪装的机会,“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重阳前夕,宫中兵变,冷宫遭了强敌,臣妾……”
“白饵,”那奏折咯噔一声,落在案子上,“我说了,我想听你的实话。”
那些断了的声音,从某一瞬开始,彻底断了。
他还是忍不住走下玉阶,离她近一些,他以为,这样便能减少他们之间的距离,“嗯?”
他的声音就落在她耳边,很近很近,也很轻。
“你的手怎么了?你受伤了?”
闻言,白饵心中一震,她藏得很紧,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穿了。
那本是为了骗过廑王故意在手上滑的一刀。
“石蹇,传太医!”
“臣妾并无大碍,这伤不过是在应对强敌的时候误伤的!”
朝殿外喊石蹇的声音,突然断了,无痕的眼神停在那里,不知是温是冷。
白饵盯着地面,始终没能抬起头,更无从通过神色去判断对方的心思。
直到,那双龙靴蓦然进入眼帘,一直上了玉阶。
“回去。”
她忍不住抬起头,只见他负手而立的背影。
此时,石蹇冲了进来。
“陛下!您找我?!”
……
那一晚,回到冷宫后,白饵卧榻始终没有睡着,直到夜半子时,宫中有消息传出,君主连夜下发缉拿令,查封礼部所有任职官员府邸,所涉亲眷,无论有罪无罪,一并收押,听候问斩。
美其名曰:连坐、株连。
半夜,聚龙城城门大开,从长长的军队涌入朱雀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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