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饵比漠沧无痕还有激动,看了看漠沧无病,又看了看那说自己爬床的婢子,不——能——信!
漠沧无痕镇定了又镇定,非常严肃地质问起那婢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昨日世子殿下替先考抄写的悼词尚在书房,奴婢房中还藏有半幅情毒……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奴婢勾引的世子殿下!都是奴婢!”婢子一双泪眼大胆地抬起,乞求道:“求陛下饶恕了世子殿下!求陛下开恩啊!”
漠沧无痕记得,算算时间当初衡王的确是昨日薨逝的,这一点假不了,“来人!即刻搜证!”
主动送上去的?不可能!白饵烦恼极了,眼睛始终没离开那婢子,但听着那凝噎的声音,由不得不让人感同身受……
若不是爱之深,又怎会这般教人心如刀绞?
婢子有情,世子无义罢了!
宫人们的动作极快,悼词也好,情毒也好,该有的,都有!
漠沧无痕眉目不由得渐渐一舒,倘若罪在婢子便好办了!
须臾,他重新坐回位置上,质问的目光最后再看向了漠沧无病:“世子!”
“臣弟在。”漠沧无病腰身微起。
白饵的目光也忙跟了过去,这回就看漠沧世子怎么说了,只要他认了,那婢子就不攻自破了!
“既然一切皆是伺候你的女婢所为,方才你为何不向朕言明?”
什么???
白饵余光尖得跟针似地,恨不得把漠沧无痕扎死,他怎么能这么问呢?凭什么就笃定了罪在婢子?所谓情毒所谓悼词完全有可能是作假的呀!
她老母亲的眼神看着漠沧无病,求他认罪,认罪……
“在陛下眼里,臣弟素来放荡不自爱,今日犯下这等罪也不见得奇怪,不是么?”
“你——”
漠沧无病再次低下头,不再看座上之人一眼,“既是如此,臣弟注定百口莫辩。”
那般低沉的语气,听着就让人心疼……但是明明就是你犯的罪,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认,就纵容了漠沧无痕为漠沧风国立贞节牌坊啊!
说好的叛逆人设呢?你那一身敢作敢为的傲骨呢?爱众生爱自由的惨绿少年郎绝不妥协啊!
白饵忽然觉得眼睛辣辣的,快要急出泪来!
好一句百口莫辩……漠沧无痕盯着漠沧无病,瞳孔缩得厉害,眼眶犹如针刺般,事到如今,他对他亦无话可说。
“来人!”
两个黄金甲冲了进来。
“女婢僭越,淫.乱宫闱!即刻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她一片惊涛骇浪之中,只见那认罪的婢子跪在那里方才已经哭干的双目忽地一掩,似乎再也无所负累,一行清泪徐徐……
不是她!直觉告诉她,这个婢子在说谎,她没做!
既深爱,又怎忍心利用情毒加害?这样的爱不是爱,是指鹿为马遮天之手的算计!
眼看那婢子就要被拖出去,而她口中所谓无罪的漠沧世子眸光至始至终却不闪一下不见一丝起伏!
“陛下!”她终于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决绝。
漠沧无痕陡然看向她,眸色翻起一丝惊讶。
“女婢有罪!罪不当诛!妾身恳请陛下,刀下,留人!”
她头也不抬,一声声喊得像城阙上被风撕扯的大旗。
被这样的声音一惊,漠沧无痕看着她心中一片起伏不定……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白饵!
他下颚稍稍一抬,眼底的晶莹一闪而逝,漠然看向殿外,“朕,为什么要答应你。”
白饵被问的目光遽然一抬,为什么……
他漠沧无痕素来杀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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