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之计’……”
式薇早已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抹泪线滑出,萧美嫫死一样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抹温度。
这时开口的太皇太后语调终归是冷的、善意的、一副为她着想的……
“小嫫,不是哀家狠心,只是这梦你不得不醒。眼下的廑王还太年轻,心志尚不定,日后定然要犯下大错,你夫妻本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你不帮他,日后那廑王府,便会成为你的葬身之穴。你可以枉顾己身,但这天下呢?”
“你父亲的遗愿是什么,萧家军的军魂又是什么?身为萧家的女儿,你比哀家更清楚!倘若你还念一份昔日卫府中哀家对你的教养之情,便帮一帮哀家,也帮一帮自己!”
太皇太后的话一字一句说出口,萧美嫫的内心一片起伏不定,好像总有什么,将那些碎了一地的东西,慢慢拼凑重接……
她睁开眼,看向太皇太后,目光如洗,“皇姑祖母,小嫫明白了。”
遂俯身长拜,不负她一片谆谆教诲。
拜别之后,拾了那玉佩,在式薇的搀扶之下,主仆二人双双出了安福殿。
太皇太后担忧她身子,遂命海姑姑追上去加一件披风。
走出殿外的那一刻,满园的飞花铺天盖地,不断渲染着她灰色的瞳孔。
萧美嫫停在那里,大风不断将人的思绪吹乱。
她记得,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喜欢唤他表哥。
以前,在卫府的时候,两个人时常像现在这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花如雨下,下满整个院子……
两年前,秦淮遭变,狼人入侵,他的父亲义无反顾在第一时间率领萧家军全力抗敌,最后把生命留在了战场上。
母亲在世时,与昔日的千秋公主,也便是当今的太皇太后,甚是交好,母亲去世后,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
父亲出事后,她老人家连夜命人将自己接到了卫府。
就这般,她在卫府平安渡过了秦淮最艰险的一个月。
秦淮的战争刚刚结束,皇城之中,百废待兴,当今的君主暂时住到了卫府,那一住,便是三个月。
那三个月,却一度成了她青春里最是难忘的时光。
那天捧着诗文坐在院子里,偶然看见他远远从桥上经过,便是那惊鸿一瞥,一句诗文从她嘴里情不自禁念出:“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她想,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那一日,她坐在院子里,抱着手里的诗文,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口中反复背诵着她老人家晚间要考自己的诗篇,怎么也顺不下来。
她的记忆向来很好的,又凭着对词句的喜爱,背起词句来向来都是游刃有余。
但那句“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硬是在她嘴里念了无数遍,像个木头一样,下一句愣是出不来。
直到身后那温润如玉的声音翩然响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微笑地走过来,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书,好奇地问:“你很喜欢卓文君的词句?”
她心脏跳得不停,几乎忘了要答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忽然坐了下来,将自己手里的书夺去,扉页一阖信手扔在桌上,突然一本正经地考她:“一别之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她那般沉醉他望着他:眉目如画,语调朗然,一气呵成地念完后,忽把目光凑近自己,一抹浅笑悄然折入了自己的心扉……
“请。”
他眉梢一挑,有些傲然,似乎笃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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