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飞雪从浩瀚的苍穹落下,将这座腐朽的都城牢牢桎梏,支离破碎的白骨,流淌不尽的鲜血,令人窒息的腥味……欲盖弥彰。
北风格外多情,天寒地冻中,奏起了悲笳;枯枝不忍单调,风雪凄迷中,挂起了白练;唯有老者最虔诚,茅草破屋下,念起了佛偈。
在这样一片处处充斥着压抑的寰宇中穿梭,将离的心中也不免泛起了一丝悲戚。
将白饵送回昨夜住宿的客栈之后,将离便只身前往了紫竹林的浮光破寺,只是那里早已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之前的密道入口也已经损坏,很明显,黎桑太子等人已经离开了。
这样的结果,他事先料想过,即便如此,他仍旧想要去试试,亲眼去看看。
黎桑太子还欠他一个答案,他必须当面问他。
如今这座都城就像睡醒后急需进食的狮子,随时都可能发疯,而白饵就像那只振翅的雀儿,无畏的殊死搏斗只不过是负隅顽抗。
因此,从紫竹林回来后,他决定自己去寻找李愚的踪迹,他知道,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更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
昌王府,守卫森严。
漠沧无忌杀伐果断、阴险狠辣,以他的恶性,若想杀一个亡奴,他不会手软的,那日他既然没有在亡奴囹圄中直接杀了李愚,断然是将他带去了其他地方,至于是哪里,目的是什么,恐怕没有人比漠沧无忌本人更清楚。
将离冰冷的眼神在昌王府前一扫,待最后一轮巡逻的士兵走出视线后,他振起双臂,飞上了眼前的高墙。
从檐上往下看,偌大的昌王府内,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其间还点缀着一些婢女和奴才,一副活灵活现的大王府日常画卷尽显眼前。
将离纵身一跃,跳到一个廊道上,廊道被一座座假山所包围,枯黄的藤蔓在廊顶上枝枝蔓蔓,可以想象出,等夏木成荫之时,这里定然一片花枝缠绕、绿意盎然的景象。
此时,一个奴才提着一个沉甸甸的水桶,摇摇晃晃地,正要往这边走来。
将离旋即藏到近身的假山后,等待那倒霉鬼的来临。
“哈哈哈哈哈哈欠!!”
那奴才擤了擤鼻子,整个人如同魔怔了般,往后趔趄了一步,似枯叶在风中飘摇,手里的水桶顿时滑出了手心,跌在了廊道上,水洒得遍地都是……
“瓜娃子!”
见此,那奴才生起了闷气,飙出了一句川音,气不过,便往水桶上猛踢了一脚,本来想泄愤,结果那水桶好像长了毒蛇,在他脚上狂咬了一口,痛得他“嗷嗷”直叫!
正悔恨着,喉头却像是被什么锁住,吓得他心窝子一弹,本想跳起来,整个身子却被什么桎梏住,不断往后拖,“救命……”
声音断断续续……
“不想死就别说话!”将离压着声音威胁道。
那奴才看不到身后之人的真正面目,只能卑微地点点头,动作很轻,生怕被喉头上那个刀片似的东西割伤,然后翻了白眼,就这么嗝屁了。
“我问你,昌王府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
“......”
将离的目光不断在四周盘桓着,没听到奴才的答案,以为他没有听清,复言:“昌王府关押犯人的地方在哪?”
“......”
“说话啊!”
不是不让说话吗?汗!
“大爷...这没有什么犯人呀!”
“在哪!”
恕他瞎了眼,遇上了个白痴......
“这王府里有是有关押人犯的地方,但它它它它它用不上呀!”
为了活命,只能强行解释......
“此话怎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