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万万没想到, 会在周立德家中见到这番场景。
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和尚, 和一个瘦麻杆儿一脸正气道士大打出手, 两人衣衫乱飞, 形容忙乱, 头发一缕一缕的像是被对方动手给抓下来的, 正插着腰与对方对骂。
嗓门大的人脑仁儿一突一突的疼。
周立德见到时砚, 一脸愧疚的解释:“都是我不好,前几日李兄你拜托我帮你寻一个可靠的和尚给你爹念两天经。”
时砚指着院子里叉腰怒目, 袖子撸起来像是随时都要和人干架的和尚道:“我认得, 正是这位。”
周立德脸色更加难看了, 还没解释,和尚对面的道士跳起来,指着和尚的秃头道:“什么和尚?这就是个假秃驴!
自个儿找山下的剃头担子剃了头,到处装和尚坑蒙拐骗, 败坏我们出家人的名誉!
要不是我发偶然发现你前日从李家村回来, 就在县城的酒楼大吃大喝, 当场拆换,你是不是还要打死不肯认错?
还不像苦主赔罪,将骗了人家的银子还他!”
和尚闻言,撸袖子就要干架的架势:“我怎么就坑蒙拐骗了?我给他们家念的往生经,不知道比庙里的和尚熟练了多少倍?说不定当事人听了我念的经,早就投胎转世了呢!”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时砚饶有趣味的问周立德:“周兄,虽然这和尚与道士都是出家人, 但具体说起来,两家还是竞争关系,这道士怎么这般不依不饶?”
周立德苦笑:“嗨,李兄你有所不知啊……”
就听道士叉腰骂道:“好你个王安,当年你家中奴仆环绕,珠环玉翠,山珍海味之时,你就爱在街上假扮代发修行的和尚骗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习性不改!”
和尚不甘示弱道:“你刘全又能好到哪里去?我扮假和尚,你装真道士,谁又比谁高尚不成?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道士跳起脚反驳:“最起码我现在是有正经道观记名的正经道士,谁像你,还是自己剃头的假和尚!”
时砚算是听懂了,好奇的问周立德:“所以,这还是老相识?”
“何止啊,听说两人以前家里有钱有势,也不知遭逢什
么巨变,让两人想不开直接出家了,但显然,出家也出的不怎么安生。
以前就是死对头,现在更是互相见不得,这不逮着机会在我这儿吵了一天了,非让我给评个理,吵得我脑仁儿疼。”周立德一脸苦涩。
周立德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本来去县城香火最好的寺庙,亲自给时砚请做法事的和尚。
谁能想到,在人家寺庙前,竟然还能遇到胆大包天的假和尚,截寺庙的胡?
周立德就是被眼前的大和尚给骗了。
时砚也不阻止两人的争吵,拉着周立德悄无声息的出了大厅。
两人走在廊下,时砚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与周立德说了,末了说了自己的打算:“李家村我是不打算回了,我欲往府城,赁一处院子,安心等待乡试,一切打算等乡试出了结果再说。”
周立德听完时砚家中发生的事,虽然对时砚父亲去了的事表示悲伤,但更多的还是为时砚能摆脱那么一家子人而高兴。
当即介绍:“你若是在府城没有落脚的地方,我给玉慧和姑爷写封信,先住在姑爷家中。
玉慧你是了解的,最是大方不过的性子,我那姑爷也是个好客憨厚之人,想来会将你照顾的很好。”
时砚感谢了周立德的好意,但没打算去麻烦周家姑爷。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去了府城。
但离开时,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两人听说时砚要离开周家前往府城,也不知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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