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去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圆满完成送饭菜的任务。
我已经吃完洗漱好,正煮水泡茶,见她进了门,还没叨叨抱怨什么,我又点了点桌上的茶杯,“去送壶茶。”
“米管家备着茶送进去了呢!奴婢方才一直候在门外等的,那呜呜的西北风将人吹成了冰枝棱。”
“赶紧去。”
我喝了一声,翠花撅嘴过来拎茶起壶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夫妻,莫名其妙闹起来,又打又骂的,上一刻闹着,下一刻便如胶似漆,上一刻好着,下一刻又闹别扭,折腾谁呢?”
茶送过去只有一刻多钟,翠花就回来了,我接着又指使她送套寝衣和被子过去。
翠花憋着一腔的怒火,气冲冲的又送了一次。等她再回,我又指使她送枕头过去。
翠花想发飙,我眼波一横,她跺脚接着跑腿。
不过这一趟,她火气全开将康园的人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并且把某人也骂了回来。
某人抱着枕头和被子,一脸的无可奈何站定在门口,屋里一溜的丫鬟行礼后,大气都不敢喘鱼贯而出。
翠花站他身后,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派头,朝我眨眨眼,似在邀功。
——瞧,我多有本事,将你心心念念的人给骂回来了。你呀,真不成器,拐弯抹角的做什么?还是我厉害!
我憋着笑,朝门口虎着俊脸的男人柔声道:“夫君还不进里头来?夜间风凉,当心吹得伤寒了!”
说着,我穿了鞋子过去接他手里的被子。他冷冰冰的错身让开,自己径直进了内室。
“姑娘,你可别又犯荤,奴婢提着狗胆给您撮合回来的。”
我摸摸翠花的头,笑道:“知道,你最贴心了!去歇着,不用来服侍了。”
“嗯,姑娘,您说说软话,别来横的哦!”
翠花尤不放心的一再叮嘱,才把门带拢关上。
天气凉了,屋子一大就冷飕飕的。
某公子背着身子卷了一床被子睡在里头,我走过去他也没扭头看我一眼,想是翠花那不把门的嘴将他骂狠了。
床上有两床被子,我将另一床抱起来扔到了美人榻,然后使劲儿扯开他卷住的被子一角往外拉了拉,再贴着他的背躺下去。
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嘴对着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气,他身子明显的抖了抖。
吹第二口气得时候,他浑身一颤,扭着臀往里缩了缩。
我咯咯直笑,“瞧你气的,像个孩子似的。怎么?翠花骂什么难听的,戳你心肝肺了?”
他一顿,扭头瞪我,“我看着她是你心疼要紧的丫鬟,不然我方才就命人给下板子打死扔湖里去!”
内室里的灯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光线下,我还是看到了他半边肿起的脸上五个红里透青的手指印。
见我没反应,只盯着他的脸,他又一扭头将后脑勺对准了我。
我心尖儿疼得紧,头顶在他背上蹭了蹭,叹息一声,然后柔柔的道:“如果拒绝不了,就领了旨意将人接入府!一头羊是放,两头也是放,七十八个美人,再多两个凑个整数,也没关系。”
“……”
他没有出声,甚至没有动一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忧伤,丝丝钻入我的身体,牵动着我的情绪,拉扯、阵痛。
他是个极能忍受的人,是什么能让他失态、失去自持?
我不敢问,怕触发他的伤感,让他情绪决堤崩溃。
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肩膀,然后像供孩子睡觉似的一边拍着一边道:
“周槐之,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与你吃苦的,只要你不同我冷战,夫妻一直相互信任扶持,没什么抗不过去的,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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