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悠依稀记得在入云鹤滇界时的一幕。
神族派了十五人进入云鹤滇界,说是要帮树灵族赶走敌人。随着青光一闪,十余人在虚空中消失,然后紫悠便进入了这黄果镇的流兵败寇收容所。
她想起来了,李尔衮辣不怕就是那十五人之二,其余的人也都在这收容所内。
现在他们要死不活破破烂烂的样子,可根本不像是神族的天兵。现在的他们可能连凡人都打不过。
剧烈的反差让紫悠仔细回忆入界那一幕。
这才发现,那青色光芒就是传送阵,在入界时,一道闪光凭空出现,竟然将传送门拦截,一只巨手像是抽走了门口的钥匙,然后传送阵碎了,闪光进入结界消失。那十五神族天兵在时空乱流中飘荡,并未入界,只是一缕魂进入了这收容所的败兵体内。
紫悠想起来了,传送门的钥匙被抽走了,这不正是传送门的线索吗。
拿走钥匙的是谁,那闪光进入了云鹤滇洲。是不是说在这里,就能找到钥匙,有了钥匙就能修复传送门?
是不是跟着这天兵之魂,最终就能找到钥匙?
紫悠大胆推测,断定会如此。
更何况,她改变不了什么,这是历史,她只是看历史画卷之人。
传送门早就损毁了,只是不知道那所谓的道历两千年,距离现在到底是多久。
黄果的小巷内,溃兵们苟且麻木的活着。每天总要死几个人,但活着的人却总要整出些动静的。
高等兵大龙有一个竹制躺椅,他正在他身后的仓库里,上面写着:;没有欺负,不许赊账。他在躺椅旁边的小板凳上和狗蛋一起赌博。
大龙:;谁输了谁屁股挨揍。
狗蛋畏畏缩缩的点头。
大龙利用了最大的优势。他赢了七到八次,即使狗蛋输了,他也敢给它一个轻碰。大龙不喜欢节省精力。从外面看,大龙穿的是不合身的校官服,为了凉爽而撕掉了袖子。下半身是薄纱编织的裤子,外加裸露的打结的肌肉。他看起来像个土匪大亨,刚刚大获全胜。当他感到舒适时,就给自己扇两扇子,顺便吃一片狗蛋早给他切好的西瓜。乌拉在他旁边怯地讲话,但总是被大龙不道德的向后一肘子捅回。
对同样身为军官的李尔滚来说,这场面叫人气结,但显然有更多事更值得人气结,于是李尔滚拖着腿径直瘸向属于他的那群。
良兽医在为蛇屁股检查他胳膊上的一块溃烂,他是望闻问切加摸心脏看舌头,主观加客观地乱用,可以说他用尽一切在无器械情况下能用的诊疗手段,但没有任何治疗手段。老头子五十六岁,或者说,才五十六岁,就被不客气地称为;老头子和;老不死。他是这里唯一的医生。没人知道他算医官还是算医兵。做老百姓时匆匆赶往战场救助伤兵,然后被伤兵裹挟进溃军大潮,套件军装,便成军医。他的医术很怪,三分之一中医加三分之一西医,加三分之一久病成医。他从没治好过任何人,所以被叫做兽医。
蛇屁股及旁边在等待的两位候诊者也只是聊胜于无地在打发时间。他们希望得到治疗的心愿是虔诚的,但对眼前这位医生他们是不信的。
蛇屁股横挎在后腰上的那把菜刀,脖子上挂了根绳子,绳子上串着蛇牙,牙的主人早进他肚子啦,而这玩意儿被他当驱邪留了下来。蛇屁股为人所知的事情只有三件:一、他打过几场战,老兵;二、附近能找到的蛇已经被他吃光了;三、他把菜刀放在身上,因为他爱做饭,因为放别地儿就会被摸走,因为没饭可做的时候,菜刀可用于自卫。
烧饼瞪着眼睛被几个人围在中间,他在做实验小白鼠,他从麻椒手上的一把草中间择出一些,一根根嚼,千万别以为他无聊,他真指望那能充饥,只是从表情上看他也在怀疑人能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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