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有一点怀疑苏秀才的身份。
不过苏秀才办事非常可靠,细枝末节的都能照顾到,李咎只要提个要求,苏秀才自然补完办好。李咎便觉得此人即便来路可疑,能办事又不捣乱,身份不身份的也就无所谓了——他自己的身份也经不起考验,何必过问那么多。
联系本地的粮行、富户买粮,拿着李咎的“丰穰侯”的身份向本地官府借了几个衙役做向导和翻译,再一个村一个村地找人、分组、登记……
苏秀才一共花了三天时间帮忙安排好一切,累是真的累,但是有种奇妙的成就感。
李咎对苏秀才的办事结果很满意,看着萧条了许多的“人市”,心满意足,让大家安静休息一晚,明早赶紧赶路。
苏秀才和花姐都不会骑马,李咎从富户家买了两头鲁东骡子,好驮着他俩跟在后面。鲁东的骡子品种极好,脚力好,耐力好,还能负重,这两头骡子就是带回江南去也不亏。
苏秀才对李咎也很满意,这个东家性格好,出手大方,顶得住事,又不瞎折腾瞎出主意,虽然固执了些,但是这固执也还能有商有量。
……方方面面都比他那个正经东家好。
苏秀才像个乖宝宝一样稳稳抱着手躺下了。
然而他刚闭上眼,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一连三下,还挺着急。
苏秀才没辙,只好起床披衣开门,门外是旅馆的店家——因为抠门,他店里只有两个小短工
和他女儿白天打杂,晚上就只有他一个看店了。
店家端着一盏很小的随时可能被风吹灭的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油垢的灯,满脸堆笑:“苏秀才,诶,外面有人找。”
“找我?是谁,长什么样?”苏秀才一下子清醒了。
“说是姓安的少爷,和您是旧识,带了好些人一起哩,别的都没说了。”若不是带了好多人看着很富贵还额外给了些钱,店主才不惜得这么晚接待。
“我知道了,劳您带个话,我换件衣服,这就去。”
苏秀才关上门,一通操作猛如虎,穿上了李咎给买的青衫,头发梳梳整齐,戴上发巾,蹬上靴子,快步飘到外边的正房。
好家伙,不大的正房门面——因为门面太大会导致客房面积变小而抠门店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挣钱的客房被挣不了钱的待客的地方挤压的,里面站了七八个壮汉,桌上一排明角灯把屋子照得光亮,正座上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俊逸少年,一旁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另一旁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
是他的老东家了。之前老东家往鲁东道来时遇到暴雨,暴雨中苏秀才不幸走散了,还感染风寒,病重时几乎不能走动,一路卖了自己的所有随身物品,就连身上的棉袍子都卖了,才苟到现在。
苏秀才按不住心头的激动,忙凑上去拱手为礼:“见过三少爷,未料到少爷会来到此地,某没做任何准备,失礼
了。”
安三少爷爽快地笑笑:“我也是才知道你的下落,突然来找你,怎能算你失礼?我已经听说了你迷路到此之后病了好些天,今儿看着还精神,若是恢复了,就归队走吧。”
苏秀才回说:“论理我应该在病好时立刻跟去城阳府找少爷。但是……我想跟着丰穰侯一段时间。”
安三少爷的表情正经了起来:“我打听你的消息时,听说‘苏秀才’被一个大傻子救了,带着到处当散财童子。所以那个带着你办事的‘大傻子’是丰穰侯?”
“正是。老爷让少爷盯着他跟着他,但是某以为,人当着您的面表现的那种样子,可能不是真实的。丰穰侯现在很信任我,也用得上我,我想在丰穰侯身边办一阵事儿,也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安三少爷点点头:“你去吧。我和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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