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带一把弯刀,这弯刀和契丹人游牧马刀颇有不同,聂远认出乃是江南吴钩。
这群白衣人为首两人各自戴了面具,戴着白面具的浑身仍是一尘不染,另一个戴着蓝面具的身上却沾染了不少灰土,似乎是风尘仆仆而来。
那契丹头领见得这一队人,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叫一声:“拿酒来!”
聂远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原来这契丹人竟会中土语言,又看看那队白衣人士,似是不请自来,当下觉得事情更加迷离。
早有两个契丹汉子走进里屋提了两坛烈酒出来,又取了酒碗摆在桌上,头领先在桌旁爽然一坐,又伸出手用稍显蹩脚的汉语道:“你们汉人常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在这里碰上几位江南来的好兄弟,请喝好酒!”
白衣人这边,为首那两人也不客气,一掀衣袍下摆坐在对面。一边是契丹人利落粗野的马上装束,一边是江南人优雅飘然的书生装扮,对比极为鲜明。
这两人一坐下,那衣服一尘不染的白衣人冷冷道声:“我们南人不同于你们契丹人,酒是要品的,不是灌的。”
那契丹头领身后几名武士也似乎是听得懂中土语言,当下脸色不悦,头领也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此时那衣服上染着风尘的白衣人又开口道:“阁下想必就是贵教的萨满,在下贸然前来,败了阁下雅兴,实在抱歉。”
那头领喝下一碗酒,朗然道:“是厌恶还是欢迎,那要看来的是朋友还是豺狼。”
戴白面具的白衣人突然一拍桌道:“我们是朋友还是豺狼,全看萨满是不是愿意与我们合作。”
此话一出,契丹头领勃然变色,头领身后几名契丹勇士也猛地拔出了弯刀,另有几个站得远的勇士拈弓搭箭,已对准了两人。
白衣人护卫也纷纷拔出刀剑,抢步上前护着两个公子,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契丹头领冷笑一声,道:“公子敢威胁我?”
那蓝面公子摆了摆手,要护卫收起刀剑,契丹头领也让武士将弯刀和硬弓放下。
双方气氛稍稍缓和之后,却听那蓝面公子继续道:“在下没有威胁的意思,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合作对你我都是件好事。”
头领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利弊,随即抬起头问蓝面公子道:“你们汉人的石敬瑭和赵延寿都已经投靠我们,我们还需要你家帮忙吗?”
那蓝面公子轻蔑一笑,又道:“石敬瑭虽献上燕云十六州这份大礼,但毕竟自身兵力有限,赵延寿更不必说,早已和皇上李从珂闹翻,不过是挂了枢密使的虚名而已。你们契丹人眼下虽然赢了几阵,但等到唐国各路大军汇集,又有中原和燕云义军起义,你们绝没有可能在中原站住阵脚。”
蓝面公子稍稍停顿,又道:“阁下在中原的时日已经不短,在下所说是真是假,阁下心中应当有数。”
听到这时,聂远陷入沉思,蓝面公子说这契丹头领在中原时日已经不短,莫非那头领是潜伏在中原的细作吗?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契丹头领问道。
蓝面公子微微颔首,似是满意,又继续道:“在下猜想北面战事未了,契丹要冒险派兵马与阁下会合,毕竟不易,此次行动阁下可以调动的兵马应不超过百人。”
头领身后那勇士上前骂道:“我契丹勇士虽然只有八十八人,但个个是骁勇的汉子,不像你们南蛮子胆小如鼠。”
许久未曾说话的那白面公子突然禁不住冷笑一声,道:“八十八人就想挑中原英雄大会的场子,还想顺手将潞州城拿下,阁下就真以为中原无人吗?”
契丹头领道:“寒鸦那边我们已经说定,到时候他们自会出手帮忙,我们并不需要与你们合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