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作为,却是为何?” 张机看着桌案上的盛水小觞,一时间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时,方听他缓缓出言道:“刘公子,你年纪轻,虽然也是饱经战乱,但大多是想来也是在来荆州之后才经历过的,老夫和你不一样,先帝在日,老夫曾亲历党锢、黄巾之乱,亲眼见到了诸多的战祸,无数百姓遭难,特别是自建宁元年起,南阳郡因为战乱经历过几次大的瘟疫,诸多人丧生,包括我张家之人亦是如此……” 蔡觅在一旁认真地听着,随后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张神医想来定是看多了诸多生死离难,心有不忍,故丢弃仕途而入医道,为治天下病患而丢弃自身前程……真是着实令人敬佩。” 张机摇了摇头,道:“其实倒也不像夫人说的那般夸张,张某这些年来,走遍南地诸县山川,眼见诸多人皆死于寒症……因此便生出了一个心思,想要替天下之人克服这寒瘟之症,故四处游历,打算编纂成书,以为后世相传……今日刘公子与老夫所言的桃花汤,亦可收录其中,以为治痢之用!” 刘琦很是诚恳的称赞张机:“张神医看的远,看的通透,只是靠一人之力,一人一人的在诸州诸郡诸县去诊断顽疾,又能看的几人?但若是将这些年的经验书撰成册,传于后世,令人学习个中经验,则伤寒之症,日后于天下人而言,则不会再难与此病魔对抗。” 张机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这也是老夫后半生之所思所想。” 刘琦沉吟片刻,突然道:“张神医的这套典籍,目下已是编纂到了何种的程度?” 张机沉吟片刻,道:“依照老夫的估计,眼下应该是只有一半的准备。” “剩下的半部,若欲快速完撰,刘某倒是有一个建议,只是不知张神医是应允还是不允?” 张机轻轻的一条眉毛,奇道:“刘公子有何高见?” 刘琦认真地道:“昔日天下,若论古之典籍之最。莫过于雒阳的兰台和东观,我大汉数百年的先贤典籍,万象珍藏皆流传其中,为后人瞻仰拜读,只是自迁都之后,西凉人不重文史、不尊古道,废了太学,兰台东观中的典籍也被损毁,纵观天下,先贤典籍最为集中之处,莫过于我荆楚学宫,蔡中郎两万余典籍皆在我学宫被诸多文士抄录,当中亦是不乏医学珍藏……” 张机不是普通的医生,他毕竟是南阳望族出身,更是坐过两千石的高官,刘琦的话中之意,他多少能够品出来。 “刘公子是想请问入荆楚修书?”张机很直接的点破了刘琦的想法。 刘琦也不藏私,道:“正是,张神医所做的这部专门针对伤寒等重症的佳作,依刘琦看来乃是足可影响千年的宝典,若是成于野间,实在太过可惜,如今蔡大家、襄阳庞德公以及水镜先生,皆在我荆楚的学宫中教学修书,更有诸多汝、颍名士南渡前来荆楚,我南境学宫大兴,正所谓书香荆楚,文传十郡,目下汉记和汉书皆在我荆州编撰,受天下士人瞩目,张神医若是要修书传布于世,又有哪里是比荆州更为合适的存在呢?” 张机听了刘琦的话后,深感有理,心中确有神往。 刘琦并不是胡编乱造的瞎说,而是有根有据,有理有凭。 这个年代,书籍很金贵,且没有雕版和印刷,而且同时没有大规模的宣传渠道。 所以新典籍问世,并不会立刻在当世引起轰动或是共鸣,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与铺垫流传,才能逐渐在民间形成影响力。 这个时间不一定,有的可能是几个月,有的甚至是几年,甚至是几代人也说不定。 目下在大汉朝,对文化行业唯一能够形成品牌宣传的,则只有昔都城雒阳。 因为东观和兰台,都是汉室朝廷最为权威的典籍机构,而这些机构所面对的,是大汉朝一百多个郡国的孝廉,而这些被举为孝廉的士子,可以说是代表了整个大汉朝中最上层的士族,雒阳中的典籍经过他们的口口相传,以及抄录散布,才能真正的发扬于世,在世间形成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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