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怎么可能……”
罪囚失笑,露出缺了满嘴的豁牙,就要开口辩解。
“伍中郎,咱俩都是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就别说那种只有小孩子相信的话了。”
“陛下爱才,不忍杀你,好生感恩活下去就是,为何要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路博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懒得和罪囚打太极,直接让人带走。
“中郎,请吧。”
一左一右的两位士卒稍稍用力,罪囚就被架了起来,双脚离地,腾云般向前飘着。
“路将军还真是对陛下忠心,只是不知陛下认不认你这条忠狗啊。”
只来得及临走恶心一句,罪囚就被士卒架着抬进了亭隧。
“呼,陛下还真是心大,释放的罪囚里竟然还包括这位。”
“我还以为这位要被陛下藏在壁中藏一辈子呢。”
松了口气,只是几句言语交锋,就让路博德倍感疲惫,余光扫过好像明白了什么的李陵,不由感慨一声:
“还是和年轻人说话轻松,尤其是傻傻呆呆的那种,他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咱一眼就能看出他想说什么,随便下个套就能中。”
“路都尉,那人被称作‘伍中郎’,又是淮南谋逆案的案犯,可是……伍被?”
因为这两人没有遮掩的意思,所以李陵的脑海中很快就闪过一个人名,连忙发问:
“可他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小子,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别多问,别多想。”
“一会让我抽上几棍子解气,你就给我滚回去,修养上几天,然后带着你的兵出塞,别老是在我面前乱晃。”
面对李陵的疑问,路博德直截了当地拒绝回答,并从身后抽出马鞭,啪啪抽了两声,威胁道:
“再敢哼唧一声,我就多抽你一鞭。”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陵只得压下心中疑问,低着头等候发落。
“好,这才像话,有点你祖父李广敢作敢当的样子!”
想到自己即将获得一个可以随便抽的减压器,路博德心情愉悦地哈哈大笑起来:
“快,快把咱们居延塞全塞唯一的一套刑具搬来。”
“嘿呦嘿呦。”
两名士卒冲进亭隧,很快又折返出来,抬出了一条李陵很熟悉的长条凳,以及两个脱下麻布,黑漆漆,光滑反光的木棍。
“呼呼,谁先来?”
长条凳稳稳当当地放在身前,路博德挥了挥手中的木棍,发出“呼呼”的破空声,不怀好意地看向李陵一行。
“放心,本将军一视同仁,一人二十棍,不会因为你是司马就打少,你是士卒就打多。”
“……”
即使是同样的棍数,可第一个挨揍的人也肯定是最疼的,一行人对视一眼,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我先上。这老家伙是冲我来的,打完我出了气,再打你们就不会用力了。”
发现自己的小弟们即将要产生了芥蒂,李陵一咬牙,大无畏地站了起来。
“司马!”
目睹此情,众人纷纷眼含热泪,尤其是那两位准备为老大挡灾的队率,都感动得哭了。
“啪啪,过来吧,我正好看看,李广孙子的屁股是不是比较耐打。”
敲了敲长条凳,路博德对着李陵阴测测地一笑,恶意不言而喻。
“……”
听到要扒裤子,猛地回忆起胖军官那杀猪似的叫声,李陵的脸色僵了一下,强撑着才没有双腿发软,直接软倒在地。
“来就来,有什么可怕的!”
嘴上说着不在意,李陵的身体却很诚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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