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朝堂金殿之上,周怀政将从长安带来的寇准奏章呈上。 高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奴婢已经查明,乾佑山天书千真万确!” 皇帝:“你是向寇老查证的么?” “奴婢正是向寇老查证的,有寇老亲手写下的奏章为证。” 左右百官皆愣。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出,连一向与寇准不对付的丁谓和王钦若,也大为诧异。 皇帝亦是又惊又喜,忙问:“寇准亲口说天书是真的?” “是呀,奴婢刚到长安,就上门拜访寇老,寇老提起天书,可高兴了,眉飞色舞地向奴婢介绍乾佑山天书,还说这是我大宋兴隆之兆,是官家仁德所致,并朝天连拜三拜,说是为官家祈福呢。” 皇帝闻言,大喜过望,忍不住连笑三声。 同为参知政事的王曾冷笑道:“周公公,寇老一生刚直,怎会吐此阿谀奉承之词,定是你凭空捏造,以污蔑寇老,欺瞒圣君!” “哎呀呀,王参政,你还别不相信,寇老还有贺表在此!” 说着呈上贺表,皇帝接过,展开,念道: “贺天降宝书于乾佑山表,山南东道节度使寇准拜贺!哈哈哈,孝先,这贺表确实是寇老亲笔所书。” 王曾仍是不信:“不,不,官家,这贺表绝非寇老所书,定是小人仿造的。” “你还不信?”皇帝冷了脸,将贺表往周怀政怀中一扔,“将贺表拿给王参政,让他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寇老亲笔所写。” 周怀政殷勤地将贺表拿到王曾面前,得意地:“王参政,你自个儿瞧吧。” 可怜的王曾一看贺表,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乃是寇准学生,曾经是寇准一手提拔上来的,十分熟悉寇准的笔迹,而这贺表之上,字字句句都是寇准亲笔所撰,看得他顿觉天地失色,浑身僵硬地说不出话。 皇帝道:“孝先,寇老素来正直,朝野皆知,又是你之恩师,素为你所敬重,如今连他都证实乾佑山天书为真,你还有什么话说?别再拗性了,快为朕拟个诏,将乾佑山发现天书这一喜讯昭告天下。” 王曾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顿时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皇上,纵是斧钺逼颈,臣也不愿代拟此诏!” “孝先,你!”皇帝气得直耍袖子,“你怎么和当年的寇准一样固执!” “官家,臣愿拟此诏!”一直没有说话,冷眼旁观的丁谓出列跪下,“臣虽不才,愿代拟此诏!” 皇帝欣慰地点头:“还是渭之听话。那好,渭之,此事就交给你,你拟诏去吧。” 又看向满脸痛心疾首、仿佛天塌了模样的王曾,生气地问:“孝先,你为何总和朕过不去?” “自古以来,明君善于纳谏称之为明,臣子敢于谏言称之为直,臣只懂得直言进谏,不懂其他。而官家您,偏听偏信,可为明君?” “你!”皇帝愤怒地道,“好你个王孝先,你既然不乐意侍朕左右,就出知应天府去吧!哼!” 说罢拂袖离去,朝臣在丁谓的带领下渐次离开大殿。 王曾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仰头哀叹:“苍天也,寇老为何变了,为何变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不远处丁府里,王钦若上门造访丁谓,二人对坐把酒,相谈甚欢。 王钦若道:“想不到寇准那老黔驴竟为了重邀盛宠争相位而不惜血本、一反常态口吐谀词。如今官家下令让其回京复相,大人您又只能暂居参知政事一职了,诶。” “哈哈哈。”丁谓大笑道,“不足为惧,不足为惧!昔日他寇准腰杆直,气吞万里,我倒有几分怕他,可如今嘛,他已气软,已是断脊之虎,我怕他何来!哈哈哈!” “渭之所言极是。”王钦若给丁谓斟满酒,恭维道,“只是这相位本该是谓之的,如今,少不得还要再等等,且看寇准还有什么花招!” “话正是这么说,况且你我二人联手,那王曾如今又被官家贬道应天府去了,就算寇准来了,手底下没人,一样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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