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
然而夺取旌旗并不能使对方收刀入鞘,黑夜也无法阻挡对方的脚步,在噩梦般的亡命奔逃中,烤火者的侍卫一个接一个消失。
直至最后只剩下包括他在内的五人。
可他最终还是甩掉了那头狼,“最后还是我赢了”,烤火者精神胜利般心想。
权力能使任何人看起来不可侵犯、高高在上,从越远的地方看,越是如此。
但当那层光环被剥离,只剩下一个人类的形象的时候,他又会立刻变得弱小而易受伤害。
穷途末路的帝王往往形同最卑微的奴隶,令曾经崇拜他的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所谓英雄气度,与权力并不挂钩。
拥有权势,新入门的奴隶也会来顶礼膜拜、誓死效忠;失去权势,最亲近的箭筒士也变得不可靠起来。
“[赫德语]先在这里歇马。”烤火者间接重申地位:“[赫德语]等到晚上,再顺着河往下游走。过河,就能回特尔敦部。”
四名箭筒士俯首同意。
“[赫德语]你等都是我最亲近的卫士。你等不弃我,我也会重重赏赐你等。”
三名箭筒士称谢,脸上却没什么喜色。
唯有大箭筒士直截了当地对烤火者说:“[赫德语]大汗,不必如此作态。只要我有一条命在,一定保护你回到草原。”
这话语听起来是在表忠心,可说话方式本事就是对权威的侵犯——烤火者平日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但他现在却被这些东西占据脑海。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应,河滩远远传来一连串马蹄声。
烤火者几人立刻躲藏起来,大气也不敢出。
蹄声越来越近,大约有十几骑。
听蹄声像草原的马,但是烤火者几人不敢断定,因为两腿人也大量使用缴获的马匹。
直至来人到近处,看清对方身上穿着的是斜襟的袍子,烤火者几人才松一口气
一名箭筒士轻轻吹了一声唿哨——烤火者没有来得及阻止。
来人停了下来,也吹了一声唿哨回应。
双方确认身份,而且藏也藏不住了。烤火者心一横,走出树林。
“[赫德语]你等是哪家部众?”烤火者扬声问。
“[赫德语]大汗?”为首的来者惊喜反问:“[赫德语]是大汗吗?”
烤火者停下脚步,手扶上弓梢:“[赫德语]你等是哪家部众?”
“[赫德语]我是……”为首的来者主动迎了上来,靠近烤火者几人:“[赫德语]我是您的门内奴婢啊!”
烤火者发狂般大笑,抽出弯弓朝着来人就是一箭:“[赫德语]归附众!叛徒!裹在草离牛都不吃的腐肉!”
烤火者的突然举动,令他身后的几个箭筒士大吃一惊。
为首的归附众当场被射落马,其他归附众也干脆扯破脸皮,大声呼喊:“放响箭!放响箭!叫其他人来!大鱼!是大鱼!”
十几骑归附众包了上来,对着烤火者接连放箭,显然不打算活捉。
“[赫德语]凭你们?也想杀我!”烤火者狰狞大吼,站定不动,挽弓还击。
四名箭筒士持弓参战,用身体给烤火者当盾牌。
无论是箭筒士还是烤火者,都是真正的好手。
五人箭无虚发,反倒把归附众杀得狼狈而逃。
一阵更响亮的马蹄声传来,这次少说有几十骑。
见逃跑的归附众又折返回来,烤火者心知不妙,大吼:“[赫德语]上马,走!”
回头一看,马呢?
马已经被刚才那些归附众牵走了。
轰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来骑径直朝烤火者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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