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得多多仰仗你,不过你这次只看到了一部分。”
“阿爹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李延庆微微一笑:“阿爹任由大哥崇敬郭荣,应该还有迷惑郭荣的用意,我没猜错吧?”
“你啊,果然是一点就透。”李重进倍感欣慰:“你大哥生厚直驽钝,本来就不适合弄诡计,为父当然不会让他掺和到咱们李家的大计中,而他恰巧在宫中当直,正好可以用来迷惑郭荣,倒也算是人尽其用了。”
“阿爹此法甚妙,只是大事若成,我们如此瞒着他,到时大哥会不会想不通,因此心生怨念抑郁成疾?”李延庆却生出了一丝忧虑,这类事在历史上也有过先例。
李延庆害怕到时候自己和父亲瞒着大哥造了周朝的反,大哥会接受不能,毕竟他是如此地崇敬郭荣,而自己与父亲却要颠覆郭家的王朝。
“这却无关紧要。”李重进不以为意地夹起几块爽脆嫩滑的凉拌鸡皮:“你大哥虽然驽钝,但并非蠢材,届时想个三两天,总能想明白,你无需为此而担忧,还是多花些心思在乌衣台和学习上,这两件事更为要紧。”
李延庆当即应道:“是,我会多加用功,来年三月定能一次通过。”
李重进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再喝两口酒就回去歇息吧,时候不早了,为父也要歇息了,明一早还要去侍卫亲军司巡视。”
......
李延庆走在石径小路上,地面上树影随风摇曳,抬头一看,天净无云,一轮皓白的皎月高悬夜空。
望着几乎满弦的明月,李延庆顿时反应过来:“今,是九月十四啊。”
明便是九月十五月圆。
疲劳感从李延庆心底生出,转瞬间便扩散到全内外。
“好累,既要学习枯燥冗长的律令,还要兼顾着乌衣台、朝堂还有家庭,紧绷着心弦。”李延庆突然对如今的生活感到一阵厌烦,但很快就将这种厌烦感压入心底。
自己已经不再是李庆了,是李延庆,此刻最要紧的事,是拯救李家......
李延庆缓步走回一心院,铃儿正立在院门前,手中大红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见自家郎君归来,铃儿提着灯笼小跑着迎上前来:“郎君,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铃儿...”李延庆突然心生悸动,向前一步,用力搂住了铃儿。
这一年多来,李延庆早已习惯了铃儿无时无刻的悉心照料,但此时此刻见到铃儿关切的神,莫名被扰动了心弦,不能自已。
“郎君?”铃儿踮起脚尖,勉强将小脸搭在李延庆的肩头,提着红灯笼的右手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年多来,李延庆对铃儿一直规规矩矩,铃儿以为自己真要等到自家郎君成婚,才能真正成为郎君的妾室。
紧紧抱着铃儿柔的子,抱了足有半刻钟,李延庆才缓缓松开,双手依然握住铃儿的双臂,让她面朝自己。
望了眼月光下铃儿低垂的红润俏脸,李延庆忍不住又抬起头看向皎白的皓月。
铃儿觉察到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灼视线消失了,悄地抬起头,却见自己郎君正出神地望着天上明月。
“郎君。”铃儿忍不住出声提醒:“院外风大,明月常在,还是进院再看吧。”
明月常在...李延庆突然大笑出声:“是啊,明月常在,我此时此刻看到的明月,不正是彼时彼刻的明月么?”
李延庆想家了,即便二十一世纪时他租住的只是间二十个平方的陋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家,那个曾是他归宿的地方。
铃儿全然听不懂李延庆在说什么,只觉得很高深的样子,而且郎君两只有力的大手夹得她胳膊生疼。
“郎君,奴婢疼。”铃儿鼓起胆子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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