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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菜肴可口人,王溥呆坐在桌前,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家仓库里堆积如山的铜钱,半点胃口也提不起来。
昨夜王溥造访相国寺,正好相国寺主持也因为铜诏令而惊慌失措,两人一合计,连夜联合开封城几十家寺庙的主持,请了归政法师出山。
归政法师有先帝颁发的师名,能够出入宫,又德高望重信徒甚广,是劝谏郭荣的最佳人选。
寺庙主持们的期望其实很低,不指望朝廷能够收回铜诏令,只求朝廷许每座寺庙能保留两三座铜制佛像便成,归政法师愿意帮扶同道们一把,当场就应下了这份差事。
结果,寄托了开封几十座寺庙希望的归政法师,今进宫才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出了晕厥在中的噩耗,还听说差点就去西天见佛祖了,还好御医们救治及时,将归政法师勉强从六道轮回中拉了出来。
这会归政法师还躺在御医院里,生死未卜。
王溥得知噩耗后,在政事堂里如坐针毡,捱到放衙,急急忙忙又去了一趟相国寺,想与主持再商量个好法子出来。
可相国寺主持见到了归政法师的下场,表示怕了,不愿再淌这趟浑水,明就会主动将佛像送到浚仪县衙去。
朝廷好歹会发补偿,相国寺主持打算去订做一批木像和石像凑合着用,铜像不能用就不能用,还是小命要紧。
王溥也没法子了,归政法师殷鉴在前,他又惧怕郭荣脾气暴躁,当然不敢自个儿去劝谏郭荣。
而且郭荣在颁布这铜诏令后,还宣布大幅提高朝中官员的薪俸,保证了靠工资吃饭的中低层官员的利益,王溥在官场上也很难找到帮他出声的盟友。
陛下手法愈发精湛,此次恐怕是再无他法,损失只能自家承担了......王溥心中感慨万千,勉强拿起筷子夹了块飘香四溢的羊,放进嘴里,味同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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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重进酒宴归来,仍觉不过瘾,吩咐后厨准备几样酒菜。
房门被推开,却是李延庆端着托盘走入房中。
李重进正坐在书桌后翻看一册兵书,闻声抬起头,略感惊讶:“三哥儿,深夜了还不睡么?”
“阿爹,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李延庆走到书桌前,将托盘放在桌上。
“那好,有酒有菜,咱父子俩好好聊聊。”李重进放下手中兵书,咧嘴一笑。
李延庆从托盘上取下一壶美酒,两只白瓷酒杯,以及三碟精致小菜。
提起酒壶,李延庆给两只酒杯都满上:“我想与阿爹聊聊大哥的事。”
李重进拿起一只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罢。”
李延庆从一旁搬来一把椅子在父亲对面坐下,稍稍喝了一小口,直奔主题:“大哥做直这几年,对郭荣是愈发崇敬,甚至到了有些盲目崇敬的地步,我担心将来对大计会有阻碍。”
“为父早就知道。”李重进放下酒杯,淡定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塞入嘴中。
李延庆当即问道:“阿爹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
李重进抬起左手,打断了三子:“郭荣那点心思,当然逃不过为父的法眼,为父这是在给咱们李家留后路。”
留后路...李延庆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了?”李重进端起酒杯:“说来听听,看看你是否真的明白了。”
李延庆稍稍组织了一番语言:“我们李家举大计的前提,是郭荣在几位皇子长大之前早亡,而若是郭荣没有早亡,我们的大计自然就无需开展,那我们李家就将继续为朝廷效命,大哥一直对郭荣忠心耿耿,届时也能协助阿爹维持住我李家的权势。”
李重进欣慰地看着三子:“你一直聪慧,往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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