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大亮,众人遂起身准备出发去中天府,吃了些干粮,洗漱完毕后,便要去找老和尚辞行。虽然他曾想将众人一网打尽,但也是心有苦衷,为了保命罢了。毕竟还留他们在此过了一夜,沈墨鱼等人也并未在意先前之事。
可当四人来到老和尚的禅房前叩门时,却久久没有回应。众人便猜测他可能是早已起身去打扫寺院,或是敬香礼佛。便分头去找,明觉去大雄宝殿,沈墨鱼去两处偏殿,白星泪往前后两院,裴镜年去藏经阁。众人四下找了一阵,也并未发现老和尚的踪影。
正当沈墨鱼漫不经心的看完两殿之后,不知为何,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那偏僻的天王殿,鬼使神差的朝里面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那刘大人的尸首竟不在天王殿中,只有一身着灰布僧袍的苍老者跪在殿中。沈墨鱼一眼便认出了是那老和尚耷拉着脑袋,便迈步上前,拱手拜道:“老师父,老师父,我们是特地来向你辞行的,我们这便要启程去中天府了。”
可老和尚并未回应,有了昨天的教训,沈墨鱼隐隐感觉有些不敢,挪着小步,缓步向前,同时轻声呼唤道:“老师父,你能听见吗......”待他靠近老和尚身旁,这才发现,那里是甚么耷拉着脑袋,那老僧的头竟不翼而飞,似乎是被人用快刀割下,干净利落,毫不手软,刀口极为整齐,丝毫不拖泥带水,暗红色的血肉早已凝固成一团,中间夹着森森白骨。
沈墨鱼惊得冷汗直出,两眼一翻便向后栽去,吓得他险些背过气去,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爬起身来,踉跄着冲出了天王殿,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快来人啊——我找到他了——”那叫喊声回荡在整个寺院之中,明觉,白星泪,裴镜年闻声从四面八方赶来。
明觉离得最近,故而先到。其次是白星泪,最后才是距离最远的裴镜年。待裴镜年赶到时,三人站在那无头老僧的尸首背后,闻听身后脚步声,便一起回头,皆是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待裴镜年看到了那具无头尸,先是皱了皱眉头,又强忍着那腹内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检查了一番尸首其他各处。
“一刀毙命,斩断脖颈,绝对是高手。”裴镜年徐徐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忽然好似想到了甚么一般,脸色巨变,急忙从怀中取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其中一句话上,念出了声:“天王照见无头主......”
“你说甚么?”白星泪眉头深锁,沉声问道。
裴镜年颤颤巍巍的将那纸条递到众人眼前,咽了口唾沫,断续说道:“昨晚发现的这首诗......已经......开始验证了......”白星泪接过纸条,又默念了一遍,猛然抬起头,恍然大悟道:“天王殿......无头尸......天王照见无头主,难道,就是这个含义么......”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此地!这里绝不是安全的地方,尽早进城,才是上上策!”裴镜年快步走出天王殿,沈墨鱼与白星泪也紧随其后,只有明觉还呆立不动。众人见少了一人,回头喊道:“明觉,快些走罢!”明觉却摇头叹息道:“你们先走罢,等我将老师父的遗体下葬,再去追你们。”
三人自然了解,在这种事上,明觉一向固执,没人能改变他的想法,故而只能先行一步。且说那明觉坐在尸首旁念了一阵佛经,又将其葬在后院佛塔前,草草做了场超度法事,祈求他早入轮回,便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光王寺,快步赶上沈墨鱼他们的进程。
四人走了几十里地,好在三人皆有轻功在身,即便加快些步伐也不觉劳累,只有那沈墨鱼连连叫苦,时不时便央求着停下了歇歇,可时间不等人,如果在傍晚前到不了中天府,那他们就再无先前那般好运了。到最后,几乎是由明觉与裴镜年合力,夹着那沈墨鱼走,即便他满腹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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