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裴姑娘还会验尸?”沈墨鱼颇为惊讶的问道。“裴......姑娘,原来这位少侠,哦不,是女侠啊。”那老和尚也有些吃惊,可众人早已习惯,并不在意。裴镜年随口答道:“办案追缉,查看死因是必须要会的。不到验尸的地步,那是仵作的任务,我只能看一些浅显的伤痕。”
裴镜年拨弄了一阵刘大人的尸体,沈墨鱼三人也凑上前来,白星泪关切的问道:“看出甚么端倪了么?”沈墨鱼摩挲着下巴说道:“莫非真的是神佛降罪,惩罚了这位大人,叫他不得好死?否则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在佛像背后呢?”
此言一出,他的脑袋便挨了白星泪狠狠一巴掌,沈墨鱼一脸无辜的抱着脑袋,模糊不清的小声嘟囔了一阵。白星泪骂道:“你这呆子,真是蠢到家了。哪有甚么神佛怪罪一说,我看分明是有人以此掩人耳目,实则乃是被高手杀害,又暗中转移到光王寺中,嫁祸给和尚们。”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难有决断,只有裴镜年沉默不言,明觉也面色沉重。过了一阵,裴镜年长舒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沈墨鱼忙问她结果,裴镜年遂答道:“所谓神佛降罪,不过是无稽之谈,百姓们的传言不过是为了安抚他们自己罢了。这位刘大人浑身上下的经络血脉皆被人打断,各处关节也各有损伤,除了死后才造成的箭伤以外,其余都是内伤。”
“依我看,乃是被人先下了毒,麻痹了肢体,却保留了神智,后又被内功高强者一击毙命,震断经脉,五脏六腑俱都受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才会死不瞑目,神色惊恐,七窍流血。”裴镜年煞有介事的分析着,众人皆陷入沉思。
那老和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可我寺中除了我稍会一点轻功外,根本没人会武功,又有何人有如此内功,能够将刘大人打成如此内伤?如此看来,我寺中僧众,果然是蒙受了不白之冤!请诸位,一定要替我那些死去的师兄弟们做主啊!”
说罢,老和尚又跪地不起,五体投地,求白星泪等人帮他一帮,可出家之人只跪佛祖,如此一来,足见其诚意。白星泪急忙将他扶起,只是明觉看他的眼神却极为奇怪。沈墨鱼与白星泪皆说道:“老师父尽管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帮到底!”
裴镜年还在查看那刘大人的尸首,一边翻找着甚么一边问道:“敢问这尸首除了以金身之术处理过以外,还做过甚么其他的改动么?比如这衣服,还是刘大人本来的衣物么?”老和尚连忙回答道:“正是正是!老僧只以汤药灌入口中,其他都都没动过。这衣服,还是尸首从佛像后掉出来那天穿的。”
“这便好了。”裴镜年摸索了一阵,果然从刘大人贴身的衣衫中摸到一个夹层,两只手指探入其中,触碰到一张冰冷的皱巴巴的纸条,便用手指夹住,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一小片不知被搓揉过多少次,已然皱巴巴的黄纸,上面还带着些许的腥臭味,裴镜年将其摊在掌心,小心翼翼的拨开,只见其上用小篆写着一首奇怪的诗。
众人拥簇在两旁,目光汇聚在那张纸片上,写的正是:“石佛闭目世间苦,天王照见无头主。血海翻腾千尺浪,到头不过神仙府。”众人各自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心觉奇怪,下意识的一齐看向那老僧。老僧见状慌忙摆手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也不知道这是个甚么东西......”
“这两句诗,究竟是甚么含义?”白星泪与沈墨鱼一齐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或许,这将是引领我们破除迷雾的线索。”裴镜年将纸条收在身旁,众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只是沈墨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天王殿上的那四尊面目狰狞的天王象,勾起了他恐惧的回忆,沈家化为火海的那一夜,也有四个戴着面具的家伙,闯进了他的家,摧毁了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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