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太极把林丹汗撵走之后，偏头关往来的行商就几乎断绝了，李八巴这个偏头关守备的油水就少了起来，日子也渐渐有些难过。

    幸亏，前段时间静乐县一个姓罗的小白脸，突然跑过来花四百多两银子从他这买了几个人，紧接着又有张家口堡范家从他的偏头关出关，孝敬了他五百两银子。

    于是，李八巴的日子又舒坦起来。

    这天，罗小白脸又来了，带来了二百两银子，说他有一支商队要从偏头关入关，事成之后，再给他建奴和鞑子的首级各五级。

    李八巴很喜欢这小白脸，俊俏得很，比他见过的所有娘们都俊。

    而且这厮很是能说会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种，总能把他李守备捧得开怀不已。

    李八巴知道，罗小白脸嘴里所说的那支商队，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商队。

    偏头关的夜不收早就探到这两天在清水河跟狮子梁一带发生的事了。

    一支神秘的明人骑兵，在清水河把数百建奴和鞑子杀得落花流水，接着又在狮子梁劫了范家大半个粮队。

    显然，罗小白脸嘴里的商队，就是那支胆大包天的汉人骑兵。

    李八巴懒得去刨根问底，更无心打听那支骑兵到底是谁的人马，他秉承的是少说话，多收钱的原则。

    看在二百两银子和建奴首级的份上，他答应了罗小白脸，到时候自会打开关门，让他们进关。

    至于范家……反正又不是他劫的粮队，与他何干？

    更何况，别以为他不知道范家做的是什么买卖，要不是范家在宣大和镇西卫手眼通天，他就狠狠敲一笔这条私通外敌的老狗了。

    跟罗小白脸谈好后，李八巴客客气气地把对方送到门关，约好一个时辰后开门给那支骑兵入关。

    正准备打开关门，让罗小白脸出去的时候，南边突然有数骑飞奔而来，远远喊道：“指挥使薛大人有令，近日有叛军勾结东虏，意图从偏头关入寇，命偏头关守备紧闭关门，加强防备，不得放任何人出入关门！薛大人与协守副总兵大人的援军即刻便到。”

    李八巴脸色一变，朝罗小白脸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小白脸便是罗文天，听到那番话，也脸色大变，冷汗直冒。

    那几名骑兵越过李八巴和罗文天，径直冲到门关底下，命守门的士兵把大栓重新落下。

    显然，他们不想让罗文天出去。

    罗文天脸色煞白，半响才回过神来，急忙朝关外竭力大吼：“快去禀告大管事，偏头关走不得！”

    “呔！大胆奸细，我大明朝煌煌军威之下还敢通敌报信！来啊，把他给我绑起来！”

    那几名骑兵当中，一个领头的怒喝一声，旁边几个便抽出刀子，朝罗文天逼去。

    罗文天腿一软，瘫在地上呐呐说不出话。

    李八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朝城关上一个心腹打了个眼色。

    偏头关外，一向憨厚开朗的老黄，此刻却神情凝重，紧皱眉头，定定望着紧闭的关门。

    没多久，城关上突然射出一支箭，落在他身前不远。

    老黄捡起箭支，把绑在上面的一块布塞进怀里，然后翻身上马，朝北边疾驰而去。

    ……

    从早上天刚亮，那头海东青就阴魂不散地一直盘旋在关帝军的头顶。

    赵武和廖三枪带着几个夜不收，还有二十个精锐关帝军在后面截杀后金的探子，不时有消息传回来，后金的大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距离偏头关只剩一个时辰路程的时候，赵武和廖三枪等人回来了，带回来四级建奴首级，还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后金主力离他们只有不到二十里路。

    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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