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得挺有兴致的么,这都已经上手开始画符了,我觉得挺好。”
韩朗目瞪口呆,却又不好对身边这位德高望重的书院大先生发作,只能是呛着一口气拂袖而去。
在他走后,一位同样腰悬玉牌的少年缓缓走出屋子,手里握着一封书信,他站在门口,望着那位大先生,有些迟疑不定,似在纠结。
男子扫了少年手中的书信一眼,只匆匆一瞥,不敢细看,他怕多看一眼,便不小心将信上内容悉数收入眼帘,这可不合非礼勿视的规矩。
境界高之人,与境界低之人相比,反而好像有更多的“不可为”。
男人想了想,还是向前一步,说道:“李怀仁,你不去画符吗?”
他斜望那边一眼,属于少年的书桌上,那张空白的符箓依旧空白,朱笔被安静摆放在旁,未曾移动分毫。
少年摇头道:“先生应该知晓,我对符箓丹书之道,向来没有兴趣。”
男人笑道:“学会画符,能够召神劾鬼,镇魔降妖,这你也没兴趣?”
李怀仁抬起头来,望着那位道玄书院的大先生,直言道:“怀仁只知道,我来书院,只有一个目的。而那个目的,不是修道。若真有需要镇降的,那也不是鬼神妖魔。”
是人。
这他没说,非是不敢,只是不想。
腰悬上善若水玉牌的男人也不再强求,只轻轻点头,见少年还不走,笑问道:“还有事么?”
李怀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书信举起,说道:“我想请先生再替我寄一封书信。”
男人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
前些日子,他才替李怀仁寄了一封书信,那封信,去往了云霞山。
可当日的少年,手中分明握着两封书信,临了时,只托他寄出一封。眼下李怀仁手里的那封书信,显然就是当日少年不愿寄出的那一封。不知为何,如今倒是又想寄了?
李怀仁正色道:“只是我不知那人收信口诀,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只是曾经收到他寄来的一封信,大先生可有法子替我将信送达?”
若这位道玄书院的大先生,真就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那么少年这样的要求,可真是在难为他了。
好在,男人是读书人,却不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
他点头笑道:“有。”
话音未落,少年便将书信交给男人,随后恭恭敬敬地朝男人拱手作揖道:“怀仁谢过大先生。”
说完,李怀仁自行告退。
他回到屋内,环顾四周,众人皆画符。
少年低头拿起那张续尘符,思虑良久,将其撕碎。
屋外那位先生,笑着摇头,转过身,心起一念,一步迈出,身形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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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红锦衣的少年剑客与小师妹在随风城待了两日,备好干粮与马车,重新上路。
记不清走了多远的路,只是在打开鸿鹄州地图时,李子衿知道,他和红韶都离鸿鹄州北边的仙家渡口越来越近了。
师兄妹二人在一处官道上停下歇息时。李子衿展开那张满是折皱的鸿鹄州地图,看着一处,指着一处,轻声道:“红韶,咱们如今已经到了白龙江的尽头,往前不到一百里,便是鸿鹄州最北边的仙家渡口,升龙渡。到了升龙渡,咱们便要乘坐仙家渡船,跨越北海,去往桑柔州,碣石山。师兄答应过你的,要带你去看扶摇天下最广阔的海,东海。”
红韶笑着嗯了一声,不明白少年为何会忽然提到这个,便问道:“师兄想说什么?”
少年笑了笑,不曾想如今的红韶,竟然都可以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了。
人情世故,倒是学得极快。
李子衿说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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