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0章 第卅二回繁华褪尽听静水,度日如年问焉知(中)(第1/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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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是为了早日换得便要紧赶慢赶地再度出发去往夏梁,我自个儿都有些心虚。到底是心中的哪一把火,将我催得这样急,我心如明镜一般,却总是刻意回避且羞于承认。

    然自中秋那日得了丞暄的信,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少了那些如今看来有些可笑的顾虑,打点起行装来也快了许多。

    我算着九月初一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置办起东西来虽有些仓促,却好在此行有玉碗儿、铜盆儿与铁锅儿三个能干的相随,万事交给他们打点,我倒也能摸鱼偷闲。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正带着玉碗儿和铁锅儿在院子里晾晒书房中的书。

    老爹去得早,又是个不喜读书的武将,因是不曾留下几本书的。子凌自幼便在昆仑宫侍读,且鲜少休沐,家中的藏书少得都不值当在他的院子里多辟出一间屋作书房,是以他在府里的为数不多的几本书,亦都搁在我的书房中。

    玉碗儿与铁锅儿两个手脚麻利地将书册整整齐齐地铺在红漆长桌上,我在院中,一面溜达着晒太阳,一面随手翻看我与子凌幼时读过的诗集或传记。

    彼时我们与曜日凛一同读书上学,太傅自然主要是讲给曜日凛听,是以他老人家最喜讲的一本书是《荀子》,最爱让我们背诵的一篇文章便是《荀子》中的《君道》。

    偏偏我一看这篇文章便头晕,头晕过后便是犯困,一旦打了第一个呵欠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睡死过去……我看着比肩放着的两本《荀子》,子凌的那一本行间注满清楚且细致的小字,而我的那一本,却因睡着时流了口水,大半本书皆是黑乎乎一片。

    这事最后如何了结的来着,似乎是子凌跪下向太傅求情,曜日凛将我的罪过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我的手掌心才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唉,大好的秋光我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

    “大爷!”铜盆儿乐呵呵地进来,似是方从前院过来。“我还道您这会子歇午觉呢,竟这样好的兴致在晾书。”

    我将自己从回忆中生生拉出来,笑道,“泉城不比咱们上京,气候潮湿得很。这些书若不在家里晒好了,带到那头儿怕是全都要发霉。”

    铜盆儿点头称是,又道,“方才香料铺子的陈老板亲自将咱们府上要的香料送来了,每种香料皆是套了三层袋子分开放的,断不会串味儿。我都查验过了,斤两给得很足,种类亦都没错,皆已装在马车上。还有您说的二十头肥羊,这个季节羊肉正紧俏,倒是勉强寻得二十头极好的。然铜盆儿想着路途遥远会有些折损,便又要了十头次好的一并带着,纵路上损耗了些也能保证还留有二十头。大爷可还要亲自过目?”

    我摇摇头,“不必了,有你操办,自是再稳妥不过的。”

    铜盆儿嘿嘿憨笑,“既如此,便让装香料的马车和羊群并那些装粗粮、棉花、弓弩的马车即刻启程吧?”

    “正是,这些皆是带给李当家和三殿下礼物,记得吩咐车夫仔细些。”

    铜盆儿自领命去了。我却因想起幼时之事不复初时的好心情,遂将躺椅挪到向阳处,眯着眼听风吹过书页的哗哗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乱了风声,想是铜盆儿办好差事回来复命,我遂随口问道,“都已办妥了?”

    不想却是银筷儿的声音颤抖着响起,“大爷,是我。”

    他的声音不大,似乎风再大一些便能吹散似的,却让我骤然从方才的昏昏欲睡中醒来,头脑中一片寂寥的清明。

    玉碗儿转过身来疑惑且忧心地看着我,“大爷怎么了?”

    铁锅儿也问,“可是睡迷了,猛然间听见动静惊醒了?”

    银筷儿躬身对着我,自责道,“是我没眼力见儿,吵着大爷了。大爷歇着吧,我过会子再来。”说着,便扭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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