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3章 第廿九回钟灵毓秀故乡土,藕断丝连披雪情(中)(第1/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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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九回钟灵毓秀故乡土,藕断丝连披雪情(中)

    自古以来,泉城就是这片大地上的一颗明珠,赞颂其美景的诗词数不胜数,最出名的当属那一句“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既朴素又生动,干干净净的八个字,将泉城的灵动鲜活之美描绘得淋漓尽致。

    我对这一步一景的泉城却怀着一份难以名状的情感,或许因我早亡的母亲生于斯长于斯,又或许因它曾在我清晰的记忆中沦为敌国领土,更或许我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孤城里毫无希望地等待着一个已将我遗忘的人。

    腊月里是能冻死人的天气,在涌雪泉边上枯坐半日难免受风,大爷我被冻得一个劲儿将脖子往衣领里缩,鼻涕亦是吸了又流流了再吸,那倒霉样子怕是与房檐下蹲着的乞丐无异。

    玉碗儿递了块帕子与我,苦口婆心道,“爷,咱回吧,天都黑了,您与胡雀说的午时相见,他若能来早来了。”

    我把鼻涕一股脑儿擤出来擦在帕子上,“再等等,左右等到月亮出来吧。”

    玉碗儿丧气地坐在地上,“阴天了大爷,月亮今夜出不来!”

    我白了他一眼,“那就等到爷鼻子里的鼻涕满了再走!”

    玉碗儿将我手中的帕子夺过去,“大爷怎就不信呢?胡雀来不了了!您说说,自咱们在泉城住下,爷放出去的鸽子有一只有回信儿么,咱们收到过一星半点儿消息么?这地方屯着重兵,咱还指望着通什么消息。”

    我虽仍旧坐着不肯走,心中却已明白玉碗儿说得不无道理。与我处心积虑排布了无数耳目的建京和原就鱼龙混杂方便行事的忠州不同,泉城是座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铁皮城。

    河南道是丞暄划地自立之处,齐州是河南道的治所,泉城又是毗邻大宁的边界,此处自然是梅让大军严防死守的重中之重。

    胡雀是我留在建京的细作之中最得力的一个,那日我见过傅知尘就修书与他查探傅知尘的底细,不想却迟迟未曾收到回音。这才又让玉碗儿放出信鸽去,命他赶到泉城来相见,不想却还是见不到人。想必泉城之外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太平,夏梁怕是连表面上的平静也维持不下去了。

    我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把城里听来的流言拼凑拼凑了。再不济,不是还有傅县令本人么,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便是了。”

    玉碗儿跳起来,拍打了拍打自个儿屁股上的灰尘,“那咱不等了?”

    我撑着大腿站起身,将鼻涕帕子拿过来又擦了一回鼻子,方道,“嗯,鼻涕满了,走吧。”

    才走出去几步,却见地上浮了一层淡淡的白,仰起头望着墨染的夜空,轻盈的雪瓣打着转落在我脸上,更有的落在眼睛里。

    “这雪不小,我还道只在咱们上京能见到鸭毛似的雪呢,不想齐州也有。大爷,来,我扶着你,咱快些回吧,您身子弱,受不住。”玉碗儿唠叨罢,抬头看我,又是一叹,“爷怎么哭了?”

    我瞪了瞪眼,“你还知道我是你爷,不是你家大小姐啊,怎么就哭了?那是雪化在我眼睛里了!”

    玉碗儿耷拉着脑袋,“得了吧,我还不知道您么,今儿是什么日子,我都记得……”

    我斜睨他一眼,“闭嘴!且不回别馆,先去趟县衙。”

    玉碗儿苦着脸道,“我的爷,这都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县太爷又没请您,怎好此时过去?”

    我拿出在上京时的无赖嘴脸,“管他呢,我去了他却将我赶出来不成?”

    我一路走,玉碗儿一路劝,说话间已至县衙后门。

    为我们开门的门房老头儿虽很是惊讶,却很快转惊为喜,热络地引我们往里去。“傅大人为人最是和善,这么大的雪,怎好让两位贵客在门外等候。两位随小老儿到偏厅来,喝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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