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在了身前的土路上。
嗯,还好,是苦的不是腥甜的,看来吐的是胆汁,不是血。
“大爷!大爷!您又吐了!”玉碗儿竟从胡同里追过来了。
我看着他来的方向,吃力地问,“可有人跟着你。”
“大爷放心,我一路都很谨慎,身后一个人都无。”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看了看地上的污秽,难受得又要哭。“爷身子不好,要不咱还是回府衙吧,您好好儿跟殿下认个错儿求个情,日日在府里将养着尚如此,如何受得住舟车劳顿辛苦赶路呢?”
我摆摆手,让他先别管这些,只问他,“你是如何追来的?”
玉碗儿吸着鼻涕道,“玉碗儿虽笨,却也跟了爷这么多年。您不是刻意挑唆是非之人,因打从您挑衅广安大人时我就猜到您的心思了。若是广安执意带你回去,三殿下无论是否插手都不成,只有让他们先相互缠住,咱们跑了,他们才不至真打起来。”
我点点头,没说话,不愧是碗筷儿里最聪明伶俐的,不点就透。
我歇了会子,有劲儿开口说话了,才道,“咱们趁着天亮前还得回到南城去,那里不是有个富华春么?它幕后的老板是咱们的探子,与我也颇有些交情,暂且在那里躲两日吧。”
玉碗儿直了直眼睛,“我的爷,富华春是青楼,是窑子!咱去了,是扮嫖客还是龟公啊?”
我想了想,“扮艺妓吧,卖艺不卖身那种。艺妓大多不常驻在一家青楼里,恩客们偶尔看见几个眼生的也不稀奇。纵丞暄的人来搜查,也只会查男人不会查女人,我又能弹琴,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玉碗儿还是不甚放心,“那……大爷,不卖身总得卖笑吧,若是有人摸你……”他说着,还在我胸前比划了一下,“岂不就露馅了?”
我累得没力气骂他,“别废话了,先把我扶起来。”
“大爷,我背你吧。”
我一边起身一边想着是自己走快些,还是让玉碗儿背快些,却听到身后有刀刃劈开夜风的声音。
玉碗儿耳力比我好,反应也比我快,他将我推到墙边,一个后空翻凌空跃起,双脚正点到欲偷袭我那人的头顶上。
两人各往后退了三步,我才看清来人的装扮,竟是穿着夜行衣的刺客?难怪方才那一下又急又狠,一招便下了杀手。
方才还站不起来的本大爷我,生死关头也矫情不得了,抓起地上的一把石子,我疾步退至玉碗儿身后问道,“阁下何人?”
岂料那人并不答话,只将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两声哨子,便再度挥刀砍来。
“大爷快走!这混蛋叫了帮手!”玉碗儿一手对付黑衣人,一手将我往远处推。
“他既叫了帮手,你如何应付得来?”此人招招都是杀招,一两个人玉碗儿倒还能勉强应付,待会子人多了,玉碗儿自然双拳难敌四手!
玉碗儿急得轻踹了我一脚,将我踢出去一丈远,“大爷是不是糊涂!这些人要的是你的命,你走了,他们自不会与我纠缠!你快走,我脱身之后自会去寻你!”
他说的实则不无道理。这黑衣人不知什么来头,总之不是丞暄的人。他们似乎不想从我口中知道任何事,只想干净利落要我的命。我留在这里,非但帮不上忙,只怕还会连累了玉碗儿,不如到富华春去搬救兵来得实在。
我边跑边喊,“你且撑一撑,我去找人来!”
路上我仍在想,是谁如此急切地想要我的命呢?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个,竟值得这样训练有素的刺客来刺杀?难道他们是冲着凛或者丞暄来的,思及前些日子丞暄曾说起有人欲对他不利,或会从我下手,倒觉得有可能。可若是意欲以我威胁他,也该生擒才是,二话不说便要我死……是个什么章程呢?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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