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9章 第廿三回忠爱难全负皇命,退守大义身代卿(下)(第1/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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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上回在胡杨林与曜日凛相见已过去半月,丞暄的靖西都护府筹建得如火如荼,那所谓的“俄羌死士”却像插在我心里的一根刺似的始终没□□。

    我在刺史府衙里憋屈了半月,城里可疑的俄羌人查到上百号,如何都锁定不出那死士来。别说是要阻挠他,便要从旁帮衬,也不知从何下手啊!

    我正愁着,玉碗儿便一声不吭地进来了。他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右手紧紧地攥住袖口,生怕别人看不出他袖子里藏着东西似的。

    我负手而立,侧着脑袋颇无奈地看着他,“飞鸽传书?”

    玉碗儿闻言更激动了,声音不由得也拔高了,“大爷神机妙算啊!您如何猜到的?!”

    我抬抬下巴,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头顶,“你发髻上落了一泡鸟屎。”

    玉碗儿胸中的激荡大约都被头上那坨还冒着热气的东西浇灭了,像噎住了似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最终把袖子里信甩在我怀里便气呼呼地走了。

    我展开那封算不得书信的薄纸,凛的字迹比往常更为潦草,“父皇驾崩,夏梁凶险,孤整肃宫闱后即刻召卿回京。”

    我重重摔坐在椅子上,屁股摔得酥麻。圣上驾崩了,身为太子的凛继位得顺理成章静水无波。

    我愣愣地坐着,痴懵了好一会子才站起身朝着东北方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再磕了三个响头。

    头三下是拜别先皇,后三下是恭迎新君。

    行礼过后坐回案前,我又捧着凛的信端详起来。从上到下拢共二十字,细细分析下来还是传达了不少意思的。

    先皇驾崩之事自不必说了。

    “夏梁凶险”却是从何说起呢,混迹于异国他乡的权力漩涡之中,“凶险”也非旦夕之事,何故偏在此时成了一件紧要到在二十字的短信中占了四字的大事呢?是先帝之死使得我在夏梁的处境愈加凶险,还是凛登基后知道了些什么才推测出我处境凶险呢?

    又及,大宁皇室因着祖上传下来的种种原因人丁单薄,先皇的另外几个儿子纵有心里不服气的,凛在太子位上的这些年却无一人敢拉帮结党,因而所谓“整肃宫闱”无非是一团和气地新旧更迭,并不需多少时日。

    然而凛却说“整肃宫闱”后“即刻”召我回去,这便值得多思量思量了。他这般胸有成竹地表示不日便能召我回宁,一则大约是因为登基后更添了分量,与他夏梁开口要人时底气足了;二则可与我方才的猜测相联系,梁国境内有人意图不利与我;三则极有可能因为笃定我这几日便可抽身,即死士不日便会有所行动!

    我原就不是长寿的命,也早知自己约莫会折在这异国他乡做孤魂野鬼,纵有人要害我,也得问问老天爷来不来得及在我死前下手,不足为惧。然则想到丞暄正被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心中却不由得一紧,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才匆匆地将信塞进香炉里,看着它烧成了灰。

    外头的人敲了敲门,“尹先生。”

    竟是刘刺史,稀客。

    门是敞着的,我边疾走过去边喊,“刘大人快请,子路有失远迎。”

    刘大人满脸堆笑,眼里却透着些许无奈与不满。我在上京时也爱捧捧戏子,偶尔同他们学几个眼神,也不知此刻装出的热络有几分真。一个是宦海实战的老戏骨,一个是科班出身的一点通,大约水平不分伯仲。

    我将刘刺史往屋里迎,“是什么事竟值得大人亲自跑一趟,若有事找我,遣个小厮来唤我过去岂不方便?”

    刘刺史摆摆手,“尹先生客气了,等闲的小事老夫也不会来扰了先生的清净。今儿个来,可是有大大的喜事啊!”

    “什么喜事?您慢慢说,我去唤人给您上茶。”什么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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