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8章 第廿三回忠爱难全负皇命,退守大义身代卿(上)(第1/5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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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回到忠州府,我仍旧与丞暄一同住在去年便住着的秋实园。园内的景致亦与去年别无二致,我与丞暄之间便总像隔着些什么似的,大有物是人非之凄然。我受伤回来那夜,原也算是说开了,偏我心里有道坎,每每以为自己迈过去了,再朝前看时它却仍旧在那里。

    不论丞暄是否有意染指大宁,我都已想好了,查出死士,拦截刺杀,然后以死相谏,迫他遣援军救我大宁军队于俄羌。这是个两头不讨好的法子,为一己之私保住丞暄,扰乱凛的计划,是为不忠;分属不同阵营,却不择手段将丞暄的军队搅入战火,是为不义。虽则如此,这却是靖国公尹子路和慕王府东跨院尹芳满相互让步之后的妥协。凛的信任,丞暄的依赖皆是妥协的代价,自然,还得赔上大爷我的小命。

    我心中纠结左右为难,几日不曾寻他尚算得上事出有因。那头竟一连数日不曾照面,倒也稀奇。也不知是因自个儿做了亏心事无颜见我,还是忙着筹建靖西都护府。不过,依他的性子,一来不知“心中有愧”为何物,二来筹建都护府亦不会忙在明里,何故冷落了我呢?

    这样也好,他不来寻我的晦气,我心思还能清明些。只玉碗儿那小子嘴忒碎,日日在我跟前唠叨,听得大爷我一肚子气。

    “殿下不来看您,您大可去看他呀!过日子还不就是如此,老话儿怎么说的,‘筷子哪有不碰碗的’?”他手上帮我换着药,口中仍唠唠叨叨不闲着。我不理他,他仍旧自言自语,“殿下也是,这每回都让您的,今回也不知怎么着了,竟也犟上了。”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混入大宁的军营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岂是筷子碰了碗那么简单?”

    玉碗儿叹了口气,“爷读的书多,道理也懂得比咱们多。可是玉碗儿也跟着您在殿下身边伺候了这许多时候了,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物,若真有歹意,何须自个儿以身犯险,想个什么法子不能把事儿办了?”

    我拿起换下来的膏药拍在他脑门儿上,笑骂道,“你这崽子,倒成了他的人了,大爷白疼你了!”

    玉碗儿却没同我玩笑,一板一眼道,“正因心疼大爷才替殿下说话呢,殿下身子什么样爷您是最清楚的,自轮不到玉碗儿担心。倒是您自个儿,一日瘦似一日,春天新做的衣裳都撑不起来了。”

    我瞧瞧自己枯瘦的手,又思及近日所筹谋之事,心头不由泛起一阵悲戚:这日子,真是要到头了……面上却未对玉碗儿表露半分,只谓他道,“大约是别苑的小厨房换厨子了,改日你去教教他,多给做些好的吃便是。”

    “您别拿这话搪塞我,贵娴姑娘的手艺可是从她曾祖母那传下来的,她日日给您煲的汤您都没喝两口。可见不是厨子的过失!”

    我让他数落得头疼,只得说些别的岔开他的心思,“不说这个了,过些时日大抵需你代我回趟大宁。”

    玉碗儿眼前一亮,“当真?什么事?”

    我强自笑笑,疲惫地闭上眼靠着椅背淡道,“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到时再与你说吧。”

    良久,玉碗儿大约以为我睡着了,轻声问,“爷,回榻上眯着吧,坐着睡时候长了,身上酸。”

    我亦轻声道,“不困。上次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玉碗儿道,“爷猜得没错,那骊姬果然是有功夫在身的,每三日便会翻墙出去与一俄羌男子在府衙外墙不远处见面传递消息。因时间很短,又大多是趁刘公子午休之时,因而始终未被旁人发现。”

    我“嗯”了一声,又道,“仍旧跟着她,莫让她发觉;再派人去查查那与她接头的男人,派出去的人一定要是跟我们跟的日子久的,查到的消息只呈给我一人,不可走漏风声。”

    “这是自然,暗中带到忠州来的都是咱们自己家里的人,岂能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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