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第廿回主从妙计探宁营,老将无心漏玄机(下)(第3/4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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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再次,他问我伤愈后可曾禀告太子,可推知有两种可能:其一,凛与他一样,不曾得到关于子凌的任何消息;其二,凛已知晓子凌的去向,然未曾告诉秦天嘏,即他并非只刻意隐瞒我一人。

    情形听来虽极其险恶,我却仍坚信子凌尚在人世。

    我厘清思绪,缓缓道,“当日我受伤极重,不仅身上刀伤无数,头颈亦受了重击。程兄的商队路过俄羌军围堵我之处附近的一片胡杨林时,见我一息尚存,便好心将我救下,带回府上。自然,这都是我神志清楚后,程兄说与我听的。我因伤到了脑袋,事发之日的许多事皆记得不甚清晰了,只记得路上忽然围上来数量约有我那一队人马十倍之多的俄羌军,兄弟们拼死突围,血雨四溅,残肢遍地。我逃出去很远,却仍旧不能甩掉身后的俄羌胡子,此后的事便一无所知了。”

    子凌出事时的情形我自然未曾亲眼目睹,然而铁锅儿却亲历了来龙去脉,有他的描述再加上我与丞暄的杜撰,自然天衣无缝。

    秦天嘏去过那片地方,听过我这话,大约想起了彼处场面之惨烈,不由得双眉紧锁目光凝重。

    丞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尹兄初到寒舍之时亦是时而清楚时而糊涂的,我府上一众奴婢小厮轮着去听他那断断续续的梦呓,才大约猜出他原是在可木拉塔与雍州边境打仗的大宁将军,此行是要回到都城上京。待到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终是能睁眼说话时,却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说不出。真真儿可怜啊。”

    这也是我与丞暄商量过的,将我说成是一个脑袋受了伤、时而神志不清的子凌,万一一时说错了什么话、认错了什么人,还可辩称是脑袋上的伤又作怪了。且消失了一岁有余的、此前生死不知的人忽然回来,本就疑点重重,偏身边还带了两个更加身份不明的人,说话就须得模棱两可、语焉不详。若真算漏了什么露出马脚,还可一股脑儿地推在丞暄身上,只说什么都是他告诉我的,是他将我这无辜人骗了。

    不过这自然都是退一步之后的计策,事情若顺利,待穿帮前我就已寻个托辞逃了。

    我附和道,“唉,可不是,若不是程兄救我,此刻我恐是已在九泉之下与父母团聚了。”

    秦天嘏这方开口,“贤侄年纪轻轻快别说这话,虽是受了伤,也值不得这样说。尹老将军的爵位,虽由你哥哥承袭了,然我猜陛下与殿下的意思大约是对你寄予厚望,只世袭个爵位反倒框死了你的前程。他日你建功立业,保不齐要钦封你个爵位,重新拟个封号。反倒是你哥哥,我那另一位贤侄,好逸恶劳的竟比不得你一分,好在还有个世袭的爵位撑着,将来也不至太过落魄。”

    嘿!秦老头儿这话大爷我可不爱听了,大爷我近些年在上京城从未作奸犯科,怎生就落了个好逸恶劳的名号?平日里我除了游手好闲、吃喝玩乐,也还是做了些实事的,比如、比如、比如……

    罢罢罢,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子凌这小人精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却是好的——他是个极其护短之人。没错,他大哥我便是他要护的“短”。

    是以我学着他素日最爱用的假正经的语气正色谓秦天嘏道,“世叔谬赞,我不过干些为殿下跑跑腿的差事,旁的再难堪大用。反倒是哥哥,平日里看着虽轻浮,实是个极踏实极可靠的,颇有家父大智若愚的智慧。”

    秦天嘏哂然一笑,“你啊,从来是如此,说你什么都不打紧,只不许旁人说你哥哥一句不是。”

    演什么都浑然天成的我听他说了这一句,不知怎的竟不由得怔住,竟连秦天嘏都见过子凌维护我。可我却已不记得多少时候不曾听见看见子凌那小人精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维护他这名声在外的哥哥了。

    子凌啊……子凌,你这小人精现在何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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