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放在内帐是防着那些人将我在外帐不声不响地杀了?只因我是宁国来的他们便这般容不下?”
丞暄挑眉看我,“‘只’?这一条便足以让梅家人视你为跗骨之蛆,偏你还是丞昭送来的。梅家牺牲了最好的一个女儿,才生了我这么个亲王出来,被寄予何种期望可以想见。若被你这异族的侍卫迷惑了去,岂不功亏一篑?”
“迷惑?我何时曾迷惑于你?”我怒从中来,分明是夏丞暄这小白脸时时刻刻在迷惑本大爷!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戏谑道,“你如何知道本王不曾为你所惑?”
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渐渐凑近我,黑曜石一般的眼珠里,我看见自己怔怔的模样。海棠花瓣一般颜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轻轻扑在我的面颊上,“你这泼皮现老老实实地坐在这,一副‘愿君多采撷’的妩媚相,不是诱惑是什么?”
我盯着他的嘴唇,只听见了他的一串话,却一个字都不曾记得不曾理解,心里只想着幼时曾读过的一句诗,“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
“我没有……”
话不曾说完,那张被我盯着看了许久的胭脂唇便撞在我干得脱皮的嘴上。这厮脾气心性硬得像淬了毒的金刚,嘴唇却绵软柔滑得如剥了壳的荔枝一般,细尝起来竟还有丝丝甜意……
我的上唇被他整齐且锋利的牙齿撞得生疼,又被他湿热且有些笨拙的舌头来回抚慰了几遍,小腹、颈窝、耳根各处登时泛起一阵暖流传至四体百骸。
我靠在床架上,被那唇舌搅得头昏脑涨,总觉得似乎忘了什么要紧事。
且慢!
绵软柔滑得如剥了壳的荔枝一般的下唇?!湿热且有些笨拙的舌头?!
丞暄的下唇?!丞暄的舌头?!
丞暄的下唇在我口中?!舌头□□我的上唇?!
我与梁国的慕王夏丞暄在唇舌纠缠?!
我一个激灵,上下牙便用力咬合了一下。
“唔”,嘴唇与舌头的主人闷哼一声,从我口中退了出来。
我的脸微微发热,他的眼角与两腮亦泛着绯红,嘴角处赫然印着大爷我的牙印。
他胸口一起一伏的,慢慢坐回床边的圆凳上。我望着他难得一见的温和模样与嘴角清浅的血迹,鬼使神差道,“殿,殿下莫怪。我,我虽常在秦楼楚馆流连,却也只是场面上厉害,实则……实则不谙此道。”
慕王脸上的红还未褪去,他闻言抬头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本王,你伤口可还疼么?”
我摇摇头,屋里便又静得只闻我尴尬的呼吸声。
“殿下常留宿些戏子小倌,如何今日假戏真做,好上我这一口了?不觉青菜豆腐般寡淡无味么?”我原也没有旁的意思,只白说说而已,话一出口才听出一股酸味。
他未置可否,只微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来望着我时,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淡漠。“伤你那人已被我的亲兵当场处决,另一个与梅让以及所有参与策划此事的人皆已关押,明日由忠州刺史开堂审案,一旦坐实,不必上报复核,即刻问斩。”
我被他唬了一跳,“可有证据证实是梅让主使,纵真有,也斩不得。且不说你战前斩杀副帅,梅让可是你亲表哥,你若因我之事对他痛下杀手,天下人不仅不赞你大义灭亲,还会污你色令智昏六亲不认。你更如何与你的外祖与舅舅交待?”
他冷道,“他们并不需我的交待,况我那日命他护卫你的安全已是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既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便莫怪我战前斩将了。须知军中最重命令,不杀他以儆效尤,往后犯上作乱之人只怕更没了顾忌。”
我不想被梅家人弄死,亦不想四面树敌落人话柄,因而反劝起他来,“梅让意图害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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