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俐可靠的人呢?殿下不必担心耽搁行程,明日你只管率军前往长风,只把玉碗儿留给我便是,我最多歇两日,便快马加鞭去追你们。”
“不可不可!”大夫苦口婆心地劝道,“便是再急,十日之内也不可下地,一月之内以在城中静养为宜。”
“大爷,你自幼身子骨便弱些,受了伤更逞不得强,大夫的话……你好歹听些。”玉碗儿看看我又看看大夫,虽不愿意我带伤赴前线,却怕说得太多乱了我的计划,因而只左右为难地低声劝了两句。
然则我并无什么算计,只不愿留在这里当窝囊废让慕王独自赴战场罢了。
有些话我不好当着大夫的面说,只得吃力地坐起来,谓那一脸苦相的大夫道,“小可有些话要单独向殿下禀报,您看……”
大夫立时会意,点点头道,“贵人的药约摸快要煎好了,老夫去瞅瞅。”
我抬眼看了看玉碗儿,“你也去吧,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有数。”
他们走了,我才谓丞暄道,“殿下的眼睛才好些,夜里若无人催着歇息,只怕又要挑灯熬夜,如此前些日子的医治岂不都付诸东流?”
丞暄大约颐指气使惯了,安抚别人的经验委实有限,思量了半晌才道,“我依你的劝告,自个儿着紧些便是。”
我依然觉得不妥,他是金窝里长大的,吃穿用度皆比他的皇帝老子还讲究,军中都是些粗人,怕是伺候不来。因道,“那也不够,平日里你爱喝的茶只怕军中都无人能烹,更别指望谁能知道你的忌口与偏好。”
说完我才发现,只因不曾将广顺带来,我已变得越来越像广顺了……
丞暄似乎也深觉我婆妈,笑道,“军中原就艰苦,自然比不得在府里。”
我时刻不敢忘临行前福永与广顺的嘱托,苦口婆心道,“正因军中艰苦,我才更要仔细。一样样吃的穿的已与在府中相去甚远了,若是可使唤的人再不顺心顺手,更难受了。”
丞暄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我,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翘着的嘴角一点点压平,眼中暖洋洋的笑意亦渐渐褪去。乌亮的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只觉呼吸都变得柔软缓慢了,他问我,“你在曜日凛身边时,亦是这般事无巨细,体察入微么?”
我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呆头鹅一般望着他。说到底,我不在凛身边已多年了,给他侍读那些年虽成日混在一处,然到底年幼无知,懂得什么“事无巨细、体察入微”,不过一处读书打闹罢了。
凛如今有什么习惯,爱什么恨什么,最了解的人应当是子凌。偏我还就是用来糊弄梁国人的那个赝品子凌,按理此时该大言不惭地应承下来,方不辱昆仑宫一等侍卫之职。
然面对着此刻的丞暄,我却死活不愿编那些瞎话出来。我只想与他说,天下之大,我唯独对你这样。
所幸尹子路尚未丧心病狂,终是没有将这混账话说出口。
我笑了笑,淡道,“大宁是马背上的民族,太子骨血里带着祖宗们放逐草原时的不羁,饮食起居不比殿下如此讲究,一应细碎小事皆无需我们惦记。倒是殿下,自幼金贵,喜好的茶温我都是反复练习,错了多少次才记住的,如今若忽然换了旁人,岂能习惯?且殿下作息与常人不同,除我之外,一时也不好找个夜里能在一旁伺候茶水笔墨的。”
慕王瞥了我一眼, “你还真当本王留你在帐中是为夜里端茶倒水?”随即冷冷一笑,“安知你这一刀是何人砍的?”
我心中一凉,“你已知道了?是谁要对我下死手?”
“从建京一启程我便得到消息,梅让意欲在去西北的路上暗中将你铲除。”
我在建京时连梅让的面都不曾见过,他何以仇视我至此?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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