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9章 第十四回芳满难眠几许痴,丞暄笑饮三分毒(下)(第1/3页)  芳满乾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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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如冰雕一般喜怒无形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掀桌子又摔碗的,我站在门口寻思着进去看看。

    手尚未摸着门帘,便被身后一中人唤住了,“先生且慢。”

    我停下手上动作,回身望他,“怎么?”

    那中人道,“启禀先生,顺公公有命,任何人未经传召不得入内。”

    不待我回话,门帘被人从卧房内大力掀开。我将身子回正,广安一张凶神恶煞的门神脸似乎正欲问责,见是我,才敛了敛怒意,勉强唤了一声,“先生。”

    我问,“殿下怎么了?”

    门神硬邦邦道,“殿下无碍,劳先生费心了。”

    卧房内却传出广顺带着哭腔的声音,“门外是谁,可是先生?快将先生请进来。”

    丞暄却道,“你敢?!还反了你们了不成?!”

    广安尚在踌躇,似乎犹豫着该听慕王的还是听广顺的,我已掀开门帘的另一边进门去了。

    榻前,广顺端着一碗汤药跪着,哭得满脸鼻涕;床边,丞暄换了件绛紫色的里衣披头散发地坐着,眼神混沌;地上,碎裂的药碗像开在阴曹地府的花,一朵一朵的铺了满地。

    丞暄见我进来,疲惫而沉重地闭上双眼,轻吐了一句,“出去。”

    我压着步子徐行至他二人身边,弓着身子问,“殿下这是怎么了,既身子不适,何不请大夫来?”

    广顺擦擦眼泪,吸吸鼻涕,强作镇定道,“大夫已开了药,殿下……殿下不肯吃罢了。”

    我轻笑,“若不是早知殿下是个成熟沉稳的性子,我还当您爱学黄口小儿耍无赖呢。堂堂一个亲王还讳疾忌医不成,良药自是苦口的,断没有拒不服药与自己身子做对的道理。”

    丞暄抬头看我一眼,深邃的双眸竟透着难得一见的简单直白,美得教人心头一震。

    他未再赶我走,广顺索性把我当成了指望,将大任全寄予吾身。他将药碗递到我眼前,战战兢兢地问丞暄,“殿下,要不……让先生伺候您吃药?”

    慕王不做声,我道,“你先把这药碗放下,那么些都打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了。你我先搭把手扶殿下歪下,坐着多累。”

    我说罢,抱起慕王双腿放至床上,又扶着他上身靠在床架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时,不经意间碰着他的手背,那手竟冷得跟冰凌一般!我还当是错觉,遂将他双手都抓起来,乖乖隆地咚!这哪里是人手,阎王爷的手只怕都比这热,我握在手中都觉刺骨。

    我将丞暄的双手捧在手里,边搓边吩咐广顺,“快教人送个汤婆子进来,殿下手冷成这样,大夫竟什么都不曾说么?公公怎么不替殿下着紧些?”

    广顺吩咐完汤婆子的事,低着头委委屈屈地嘟囔,“殿下的手岂是奴婢等能摸的……”

    他又说了些别的,我没听真切,便问,“你说什么?”

    广顺道,“没什么,只说殿下该喝药了。”

    “哦。”我一只手接过广顺递过来的药碗,另一只手仍旧抓着慕王。并将他的手拽进怀里暖着,谓他道,“只这么小小一碗,殿下便一口气闷下去吧,一口一口地反而难以下咽。”

    丞暄身子向前凑了凑,我将药碗送至他唇边,原以为这便要服了,他却忽地恍然大悟一般,身子靠回床架上别过脸去。冷艳的面容又恢复了素日的孤傲,他盛气凌人地蹙眉问道,“你是为本王能安然无恙地带你去西北才这般殷勤地来伺候汤药吧?”随即打开双眉,望着我冷笑道,“放心吧,本王纵病着,也不至耽误西北之行。有这卖巧装乖的工夫,不如好生琢磨琢磨,你那值得你赴汤蹈火的主子何以明知你兄弟有难,却将你瞒得滴水不漏吧?”

    他说罢,将虽仍有些冷却好歹像活人的手从我怀中抽出,自行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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