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叫我‘太老师’之事,绝不能外传,切记——切记——”
萧暮雨知道他不让自己将死讯公布是为了让那些想害自己的人有所忌惮,他把学宫祭酒之位传给自己,更是给自己多一层保护。
只见孙夫子自言自语道:“后院有棵梅花树,就埋……”
说着说着便没声了,萧暮雨已然泣如雨下,他这一生孤苦伶仃,好不容易遇到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长辈,偏偏还为了救自己招来天劫。小时候便有人说自己命犯孤煞,他总觉得是别人瞎说,可瞎说的通常都是大实话。
萧暮雨哭了半晌,便去打来一盆清水,为孙夫子清洁了一下面容,整理了一番须发。然后找来锄头,在后院的梅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挖着挖着便发现了一个铁盒,只见里面一摞摞的都是泛黄的老信笺。萧暮雨拿着其中一封读了起来:
一片能教一断肠,可堪平砌更堆墙。
飘如迁客来过岭,坠似骚人去赴湘。
乱点莓苔多莫数,偶粘衣袖久犹香。
东风谬掌花权柄,却忌孤高不主张。
萧暮雨看完便知,这是抄录的一首咏“落梅”的诗,细想来不过是人随落花逝,情伴飞雪愁。萧暮雨将信笺收好,他猜测孙夫子便是想和这些信笺一同都埋进土中,埋在这棵梅花树下。萧暮雨大概猜到些什么,但有些事只适合回忆,只适合珍藏。
萧暮雨虽然很想为孙夫子立碑,但在他看来,那棵梅花树可能便是最好的墓碑,树上有这位一代“儒宗”想说的千言万语,常伴梅树之下,可能是他最大的遗愿。
等将孙夫子的丧事简单料理好了之后,已经天亮了。这还是萧暮雨第一次做这么多活,这才发现身体力行也不必出谋划策轻松到哪去。动手和动脑,只要是动,便都是得费一番功夫的。
接下来萧暮雨便准备回“兴隆钱庄”让众人来把“至善学宫”重新收拾一番,毕竟之后就得暂时住在这了。
走在大街上时,便听着老百姓们的街谈巷议,一群人争相聊着京城的家长里短、奇闻怪事,当听到一个人提到“乌孙国”萧暮雨立时听下脚步,认真听着。
“听说了吗?乌孙国来的那位将军儿子竟然死而复生了。”
“你听谁说的?这人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将军之子今天和一个和尚在朱雀大街上打架呢,连虎豹营都惊动了。我侄子就在虎豹营当兵,他告诉的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虎豹营守卫京城安全,他们都出动了,看来的确有人闹事。你侄儿一个当兵的怎么能确定闹事的是乌孙国的将军,不,乌孙国的儿子?”
“他当然不能确认,难道他们统领大人还不?这虎豹营统领可是在那通天宫亲眼看见这人死了的,可这时见人活了,把他都吓一跳。”
“你就吹吧,一个带兵的将军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还会被吓一跳?”
“信不信由你,只是这人死复生,会不会是诈尸啊?”
萧暮雨听着众人的交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别人都关心那个乌孙国将军儿子死而复生,可萧暮雨却在意那个打架的和尚。至于这个和尚嘛,萧暮雨笑了一笑,心想:平时看他呆头呆脑,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还有这份心思。
然后立即赶往“兴隆钱庄”,一进门所有人见萧暮雨竟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都暗自大喜。王若卿更是大声道:“你可知那格尔斯没有死?我正想进宫去让公孙老儿下旨放了你,没想到他倒是自觉!”
“五叔,你迅速去内阁,告诉李苑亭,让他立刻派人将乌孙国使团扣押。然后让他召集兵部,即刻部署西域防备,以防乌孙国进犯。”萧暮雨着急的安排道。如今自己身边能自由出入内阁中枢的,只要王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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